见秦淮茹还沉浸在自己刚刚那些话里,一脸的迷茫无措。
曹安趁热打铁,直接握住秦淮茹放在膝上的手,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将秦淮茹的手完全包裹住,不给她丝毫挣脱的空间。
秦淮茹像被烙铁烫到一样,浑身一颤,下意识就想抽回手,但曹安握得太紧,她挣了两下竟纹丝不动。
曹安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住她躲闪的眼睛,“嫂子,讲实话,看着你这样,我是真可怜你。”
他无视秦淮茹瞬间涨红的脸颊和急促起来的呼吸,“你说你,年纪轻轻,模样身段哪样差了?为这一家老小累死累活的,还不受待见,我都替你委屈。”
“你说你这,值吗?”
“小安…你、你快放手!”
她声音发颤,用尽力气猛地一抽,终于挣脱了曹安的钳制。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立刻站起来,退后两步,双手紧紧背在身后,仿佛要藏起那被握过的手。
她低着头,不敢看曹安,胸口剧烈起伏,声音支支吾吾,带着明显的慌乱,“嫂、嫂子知道你是为嫂子好,嫂子心里记着你的情,谢、谢谢你,不过刚刚说的太多了,嫂子还得再想想,再好好想想…”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跑
曹安没有阻拦,只是在她即将拉开门栓的时候,用一种带着邀请和暗示的语气说:“嫂子,晚上我给你留饭,记得过来吃。”
这句话,如同一个滚烫的烙印,瞬间印在了秦淮茹的心上!
她拉门栓的手猛地一抖,动作更快了,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拉开房门,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秦淮茹一路几乎是跑着冲回自家门前,心脏还在“咚咚咚”的狂跳。
脸颊上的热度尚未退去,手背上仿佛还残留着曹安那滚烫的、带着掌控意味的触感。
她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了下呼吸和心绪,才伸手推开了家门。
门刚一开,贾张氏那双如同淬了毒的老眼就立刻射了过来,像探照灯一样在她空空如也的双手上扫视了一圈。
随即,那刻薄尖锐的咒骂声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死哪儿去了?!磨磨蹭蹭这么久才回来!”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三角眼吊着,嘴角撇得老高,唾沫星子随着骂声四溅。
“兔子肉呢?啊!?我问你兔子肉呢?棒梗哭嚎了这半天,嗓子都哭哑了!你个没用的丧门星!连块肉都要不回来!白长这张脸了!”
“那曹安一个小年轻,你巴巴地凑上去那么久,连根兔子毛都没捞着?你有什么用?”
棒梗一见奶奶开口了,立刻配合地扯开嗓子干嚎起来,一边嚎一边蹬腿。
“我的兔子肉!我要吃兔子肉!妈你骗人!你答应给我要兔子肉的!呜呜呜…奶奶!我妈她不给我肉吃!”
若是往常,面对这狂风暴雨般的责骂和儿子的哭闹,秦淮茹早就心慌意乱了。
要么陪着小心解释,要么默默忍受,甚至可能眼眶发红。
但此刻,她站在门口,听着贾张氏那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看着棒梗那混不吝的撒泼样,脑海里却想起了曹安刚刚说的话。
一股混杂着愤怒、委屈的火苗,猛地从心底窜了上来!
那火烧得她胸口发烫,烧得她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但毕竟才刚刚接受曹安的意识传输,此刻的她还是狠不下心来翻脸。
冷着脸应付了一句,“那兔子人曹安是要送到厂里去的,你们要吃自己去要,我是要不来了。”
说完,她默默地走到放棒子面的米缸旁,倒了些许棒子面准备做糊糊。
看到这棒子面,秦淮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出曹安借粮的路子。
又想到曹安说晚上给自己留饭,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突然有了那么一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