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哼着不成调的乡村小曲儿，脚步轻快地回到自家小院。
她刚洗完碗后，还把曹家的厨房打扫了一遍，把那口水桶里的水补得满满当当，又和她安子哥约好了下午再来煮晚饭。
想到这儿，她捧着那罐咸菜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脸上飞起两朵红霞。
刚才在曹家小院，她的心就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被安子哥几句话弄得忽上忽下，一会儿像掉进了冰窟窿，一会儿又像飞上了云端。
那种感觉新奇又让人脸热，可奇怪的是，她心里非但不讨厌，反而像嚼了颗甜丝丝的糖，丝丝缕缕的甜意泛上来，让她在家做饭都时不时忍不住抿嘴偷偷笑了笑。
……
曹安在硬板床上歇息了两个小时后，才翻身下床，推着那辆二八杠自行车出发了。
他没有直奔某个特定的村子，而是在梁家村周边的几个村落像赵庄、李屯、曹家洼周边慢悠悠地转悠，跟村口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搭讪，跟田间地头歇脚的汉子闲聊。
“大爷，您这村里有啥富余的土产不？像鸡蛋啊、山货啊啥的？”
“昂，我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这不是年要到了嘛，想看看能不能最后再补点货。”
“婶子，听说你们村有人猎到野猪啊？有没有小野猪？卖不卖的呀？”
“大哥，我看你们这地里收成还行啊，跟您打听个事，家里粮够吃不？有没有想换点别的？我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
“小伙子，你要是有粗粮，红薯干、棒子面啥的，我拿鸡蛋跟你换！细粮？那玩意儿中看不中用，俺们家半大小子吃那个，一顿能造三碗，顶不住！”
这是一个赵庄的老农告诉曹安的。
一圈转下来，凭借红星轧钢厂采购员的身份和二八大杠的印证，曹安收获了不少信息，同时也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农民的手里确实有一些富余的土产和少量自留地的产出，但他们普遍不愿意用来换细粮！
反而粗粮才是乡野地头的硬通货！
因为一斤细粮可以换大约两斤的粗粮，在他们看来，细粮吃着香是香，但不经吃，远不如多换点粗粮填饱肚子实在。
尤其是家里劳力多、饭量大的，细粮那属于是奢侈品。
而且他们拿到细粮粮票也没多大用，因为供销社买细粮不仅需要粮票，还需要钱，而农民普遍缺现金。
摸清了大概的情况，曹安心里也就有了底。
他只需要屯一些粗粮，就可以在这片地界上玩转置换。
第二天一大早，他跟秦京茹说了一声后就蹬上自行车回了四九城。
先是回到四合院内，曹安把家里剩余的一斤多棒子面收进系统空间，又到供销社，把那天一大爷给他的十斤粮票也全买了棒子面。
还花了四块钱和一些票证，买了盐、酱油和一包珍贵的白糖。
觉得该置办的都齐了，把东西都收进空间后，曹安带着棒子面返回乡下，而后辗转了五家农户，费了一点口舌，才用一斤棒子面换来了二两的玉米种子。
拿到了玉米种子，曹安心满意足地返回梁家村，回到小院时已经是傍晚了，他随便煮了碗粥，吃了就直接上床进入系统空间。
将玉米种子分布均匀的洒在另外的空地上，将之前剩余的6滴泉水全部浇灌上去。
很快，滴了泉水的玉米幼苗破开土壤，以近乎狂暴的速度向上拔节！
茎秆疯狂地变粗、变高，而后，植株顶端抽出雄穗，叶腋处则迅速膨大、鼓胀。
同时，棒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饱满、结实，外皮由嫩绿转为深绿，继而透出成熟的金黄！
“收割！挑选出一两的玉米种子，其余加工生产玉米面。”
念头一下，饱满的玉米棒子自动脱离植株，苞叶瞬间剥离，金黄的玉米粒冲进粮食加工厂那个巨大的漏斗入口！
根据加工厂传来的信息，玉米面有24斤！这都比一个成年城市户口的棒子面定量多了！
曹安又看着棒子面笑了好一会儿才高兴的睡去。
隔天一大早，他刚睡醒就又进入空间中，将小麦种子种子，滴下一滴今天刚凝聚的泉水，一小片小麦瞬间成熟，金灿灿的麦穗沉甸甸的。
在他心念一动下，麦粒自动脱离麦秆，飞入粮食加工厂的漏斗。
低沉的轰鸣后，另一个出口流泻出雪白细腻、毫无杂质的清面粉！
质地比供销社卖的标准粉强了不止一筹，几乎赶上特供的富强粉了！
加工厂的信息传来，一滴泉水催熟的小麦，能出大约两斤面粉。
比棒子面少，但比起大米要多出不少，一滴泉水换算下来只能催熟制作出8两的大米。
虽然棒子面产出更高，但他还是更喜欢吃大米，少点就少点吧。
再不然白面偶尔用来解解嘴馋还是可以的，大白馒头可比窝窝头好吃。
取出一斤白面和一小点白糖放在床头柜上，昨天早上他就和秦京茹说过了，后面自己如果早上出门的话，会把让她做的食材放在这，她手头上的活忙完了就会过来曹家小院帮他做饭。
曹安把昨晚生产的棒子面舀出三斤，装进一个半旧的布袋里，挂在车把上，推着二八杠就出了门。
前天探路时，好些村子的大爷大妈都流露出置换的意愿，他熟门熟路地找过去就行。
用三斤棒子面，换回了一斤半上好的黑木耳，又用三斤，换了两斤晒得干透的山菇，还零碎换了些蕨菜、花生之类的山野干货。
更让他高兴的是，用三斤棒子面加5角钱现金，从几家农户手里收到了整整二十六个鸡蛋！
还在之前打听到有个猎户卖野猪苗，找到后，一番讨价还价，花了几乎三倍的价格，五十一块巨款，把一头不到二十斤的小猪崽也收入囊中。
这些东西自然都被他寻个没人的僻静处，悄悄收进了空间。
车头上只挂着几串山菇和一捆蕨菜还有几个鸡蛋，做个样子。
忙活完这些，日头已经快到头顶了。
曹安蹬着车回到曹家小院，院子里静悄悄的，没见秦京茹的身影，估摸是回家做午饭去了。
只有灶膛里还留着余烬，铁锅上盖着木锅盖，丝丝缕缕白色的蒸汽带着诱人的麦香从锅盖缝里钻出来。
白面馒头！
这香气闻起来就很对味，这妮子手艺不错啊！
掀开锅盖一看，里面热腾腾地躺着八个大白面馒头。
见秦京茹没吃，曹安笑着摇摇头，这妮子，脸皮还是薄啊，给他做了饭，自己却空着肚子回去了。
好在他回来的也有动静，对岸秦家院子也听到了。
果然，没过多久，院门口就探出秦京茹那张红扑扑、带着点羞怯的可爱脸蛋。
她过来曹家做饭的事她父母也知道，在得知曹家小子让秦京茹帮他做点饭，还包了她的口粮，秦父秦母别提多高兴了。
“安子哥，你回来啦！”她声音清脆，带着点雀跃。
“嗯，回来啦，你做了馒头怎么不先吃两个垫垫？空着肚子等我？放着不吃啊。”
秦京茹脸色微红，手指绞着衣角，小声道：“这，这不是你不在嘛，哪能我自己先吃啊。”
曹安被她这实诚劲儿逗乐了，“呵呵，行啦，车把上那个布袋里，我放了四个鸡蛋，去，全拿出来做个鸡蛋汤，咱俩一块儿吃午饭。”
“唉，好嘞！”以为是自己没主动吃馒头让曹安很满意，秦京茹欢快地应了一下。
不一会儿，两碗飘着金黄蛋花的鸡蛋汤和八个大白面馒头就被端上了小木桌。
曹安拿起馒头就是大口吃起来，留着清水鸡蛋汤，感觉味道也不赖。
秦京茹也挨着条凳边坐下，双手捧起一个热乎乎的白面馒头，轻轻地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再小啜一口滚烫鲜香的鸡蛋汤，那暖意从喉咙一直熨帖到胃里。
她满足地微微眯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那笑容甜美又纯粹。
曹安看着她这模样也很乐，小妮子就是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