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从空间中取出一斤大米放进一个从城里带来的空布袋里。
光看着就知道,空间中生产的米属于精米,比他之前在供销社换买的细米还要好。
已经饿了两天的他连忙起身,打算先做一顿垫垫肚子再慢慢研究空间了。
曹安刚推开木门,寒风就立刻灌了进来,冷的他暗骂一声,“这鬼天气。”
曹父打的井在院子中间,不过许久未用,都有些生锈了。
不过这年头都是这样的,也没法嫌弃。
井口已经干了,曹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压出水,只能试试。
拿起旁边的木瓢,走出院子,到小河边接了一瓢水,倒进水井后开始费力地压水。
“嘎吱…嘎吱…”
现在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村民基本上都去上工了,所以这声音在寂静的乡村显得格外清晰。
好一通操作后井水总算是涌了出来。
看到还是有水出,曹安松了口气,把又开始一瓢一瓢地往洗好的木桶里接水。
……
与此同时,院子对岸,隔着一条河道的秦家院子里。
一个穿着碎花旧棉袄、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正踮着脚尖,扒着自家低矮的院墙,朝曹家的方向张望着。
她正是秦淮茹的堂妹,秦京茹,今年才刚刚成年。
秦京茹听到压水井的声音就觉得奇怪。
她认得那声音,只有曹家那口井才有那种特别的“嘎吱”声。
“谁呀?难道是曹叔家的儿子回来了?”秦京茹小声嘀咕着。
她对曹德民印象不深,只记得那是个很和气的城里人。
听说他和他媳妇都去世了,留下个儿子在城里。
秦京茹蹑手蹑脚地溜出自家院子,像只灵巧的小猫,沿着小河边缘,悄无声息地溜到了曹家院子的门口。
透过木门的缝隙,她看到了这家主人曹叔的自行车。
同时她的身子随着目光一起往右移,看到一个穿着旧棉袄的年轻人,正站在水井边上接水。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那少年的侧脸,很清秀,很白嫩,是城里人的气质,不过她也看出了对方写在脸上的饿意。
曹安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一双好奇的眼睛注视着。
他正一边接着水,一边想着空间的泉水应该还能用在什么地方。
还想着呢,肚子就又开始咕咕咕叫了。
得,还是先生火做饭吧!
就在他转身走向水桶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好似镶嵌在院门上的黑眼珠子。
“卧槽!”
曹安被吓了一大跳,猛地顿住脚步。
不过很快就察觉到是有人在偷看!
“谁!!!”
曹安怒喊了一声,手持木瓢就往院门走去。
秦京茹被曹安这一声吓得魂飞魄散。
被发现了!
她下意识地想调头逃跑,结果动作太急,脚下一滑,在并不斜的小土坡上摔了。
曹安打开院门,发现一个穿着碎花旧棉袄、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正趴在自家门口的土坡上。
“你是谁?!”
闻言秦京茹僵住了,起也不是,趴也不是,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曹安还以为她是摔到了起不来,见对方也不吭声,直接走过去将对方拉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脸蛋冻得通红、窘迫得快要哭出来的小姑娘。
她正手足无措地站着,头垂的低低的。
曹安愣了一下,认出了这是秦淮茹的堂妹秦京茹,记忆里原主见过几次,好像就住在自家对岸。
还真是和原著描述的一样,是个小美人。
“你是,京茹妹子?”曹安的声音缓和下来,带着一丝惊讶,“你在这儿干嘛呢?趴我家门口。”
“我,我…”慌乱的秦京茹都忘了她其实比曹安年纪要大一点,绞着手指头,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我,我听到有声音,以为进贼了,就,就来看看…”
曹安看着她有些营养不良的俏脸和已经初具规模的胸脯,暗自点了点头,该长肉的地方没落下。
想到原著中这妹子虽然有点攀富贵,天天就想着嫁进城里,不过性子倒是个百依百顺的。
前世做饭方便的他原本就嫌这里生火做饭麻烦,此刻他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
“哦,这样啊。”曹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带着点戏谑,“那你看清楚贼长什么样了吗?”
秦京茹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脸埋进胸里。
曹安见状,话锋一转,“京茹妹子,我是曹安,曹德民的儿子,你还记得吧?”
秦京茹听他这么说,才敢稍稍抬起头,飞快地瞄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小声说:“嗯,记得,你是安子哥。”
曹安顺势说道:“难得京茹妹子还记得我,京茹啊,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忙,帮我生火煮点粥?我这肚子饿得直叫唤。”
说着,他还很应景地揉了揉肚子。
秦京茹一听这话,刚才偷看的尴尬瞬间抛到了脑后,连忙点头:“能!我能!安子哥,我、我帮你!”
“那可太好了!”曹安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快进来吧,外面冷。”
秦京茹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了,低着头就进了院子里。
“京茹啊,这冷锅冷灶的就麻烦你了哈。”
秦京茹点了点又摇了摇头,“不麻烦的,安子哥。”
曹安走进屋子,拿出装米的布袋,递给秦京茹,“给,煮一半应该够吃了。”
秦京茹接过布袋,解开袋口,露出里面白花花、晶莹剔透的大米。
“啊!”秦京茹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微张,“好,好白的米啊!安子哥,你这米哪来的?”
这米粒粒饱满,是她从未见过的上等精米!
村里人吃的都是带壳的糙米或者棒子面,这种精米,也就过年来客人或者家里父亲生病时,才舍得用粮票去买一点点。
曹安面不改色地指了指自己带来的一个半旧的旅行袋:“哦,这是我从城里带来的,年后我不是要到轧钢厂上班了嘛,这几天下来跑一下,熟悉熟悉。”
秦京茹闻言,眼中闪过羡慕。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布袋里的米粒,触感温润光滑。
“真好啊。”不过她立刻又担心地说,“安子哥,我,我怕煮坏了,糟蹋了这精米,我,我不敢…”
“诶,再坏能比我自个煮的难吃吗?你煮就是了。”
曹安说着直接把木瓢递给她,指了指水桶,“水在那儿,刚压的井水。”
秦京茹接过木瓢,见曹安确实是这个意思,只好点了点头,走到水桶边上舀水。
倒米时曹安见她只倒了不到一两,摇了摇头,这够谁吃的?
不过也知道这是这个时代人的正常操作,别说乡下的了,就连城里的也是这样。
曹安走过去拿起布袋直接往水瓢里倒了一半。
“太多了,安子哥!”见曹安这般不要米的做法,秦京茹急得直接拉住曹安的手。
不愧是少女的手,真柔真嫩啊!
“没事,吃的完,就这么多吧,麻烦你了哈妹子。”
见曹安语气肯定不容置疑,秦京茹也不敢多说,动作麻利地开始淘米。
尽管她的小手在冰冷的水里冻得通红,却毫不在意,神情专注,仿佛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
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曹安心里松了口气,真好,不用冻自己的手了。
他退到一边,看着秦京茹麻利地刷锅、洗工具、添水、把淘好的米倒进去,然后蹲在灶膛前,熟练地用火钳拨弄着柴火,控制着火候。
很快,锅里开始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一股浓郁纯正的米香,开始在屋里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