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融化的墨汁,一点点晕染开天空,最后一缕霞光掠过宾利飞驰的车窗时,张成把车稳稳停在了林晚姝的别墅门前。
空气里飘着青草和湿润泥土的气息,欧式风格的白色建筑在雾中像座沉睡的城堡,廊柱上的浮雕在雾中若隐若现,雕花铁门足有两人高。
院子里的进口草坪修剪得像绿色地毯,中央的喷泉正喷着水,水花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彩虹,水声叮咚,像在哼一首无声的歌。
佣人推着修剪机缓缓驶过,剪草机留下整齐的草茬,散发出清冽的草木香,动静轻得像怕惊扰了主人的清梦。
张成每次来都觉得窒息——这地方的每一块砖石都刻着“阶层”两个字,压得他喘不过气,每一片瓦、每一朵花都透着他这辈子都够不着的富贵。
坐在后座的林晚姝还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米白色羊绒衫的袖口轻轻滑落,露出一小截皓腕,腕间那只和田玉手镯与车门扶手碰撞了一下,发出细碎温润的声响。
“林总,到您的别墅了。”张成轻声提醒。
“进来陪我聊聊吧。”林晚姝推开车门,夜风掀起她的衣角,带着庭院里玉兰花瓣的淡香。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
走进别墅大门,玄关的水晶吊灯骤然亮起,万千光点倾泻而下,将两人的影子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拉得又细又长。
空气中弥漫着白茶香薰的清冽,只是没了周明远身上那股雪松味的中和,显得有些单薄,像首没了低音伴奏的曲子。
林晚姝踩着旋转楼梯往上走,高跟鞋敲击石阶的声响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一级,又一级。
张成跟在后面,看着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他来过这里无数次,送文件、搬行李,甚至有次周明远醉得站不稳,是他架着进的卧室。可如今,那片熟悉的雪松味里,只剩下空荡。
“进来吧。”林晚姝推开主卧的门,暖黄色的灯光如潮水般漫出来,将房间里的一切都裹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巨大的欧式雕花床,床头柜上那本摊开的《资本论》,甚至连地毯上那块淡淡的红酒渍,都和张成记忆里的模样分毫不差。
张成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屁股只沾了个边,背脊挺得笔直。
他的目光落在地毯上那块印记上——上次周明远打翻红酒时,他就是蹲在这里,用了半瓶清洁剂才擦出这么个淡淡的印子。
“我莫名地有点怕,你等我睡着了再走行不行?”林晚姝迟疑道,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羊绒衫的下摆,平日里的强势荡然无存,只剩下几分脆弱。
“没问题。”张成恭敬地答应。
这是老板娘对自己无可比拟的信任。
林晚姝点点头,转身进了浴室。
磨砂玻璃门后透出暖黄的光,水声淅淅沥沥响起,像落在青石板上的雨。
张成坐在沙发上,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盯着那扇门,脑海里情不自禁就开始勾勒门后模糊的轮廓——她的肩颈该有多光滑?水流过皮肤时,会不会像淌过暖玉?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咔哒”一声开了。
林晚姝走了出来,身上只穿了条黑色的吊带短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行走时像只振翅的黑蝶。
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滑过她的锁骨,没入领口那片惊心动魄的雪白。
她的腰肢细得仿佛一掐就断,臀线却挺翘得像被精心雕琢过的玉,两条大长腿在灯光下泛着瓷白的光,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张成的心尖上。
张成看得呼吸一滞,连指尖都在发颤。
很难想象,这样一位艳丽性感柔美的女性,这样一位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女强人,竟是个无法与男人行房的石女。
不过,这么漂亮的石女,也很好玩啊,花样多着呢,绝对能爽死!
“看什么?”林晚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拢了拢裙摆,脸颊泛起淡淡的粉晕,像雪地里开了朵红梅。
“没、没什么。”张成猛地回神,慌忙移开目光,暗暗震惊自己的邪恶想法。
林晚姝没再追问,吹干头发后,径直躺到床上,扯过被子盖到腰间。
或许是这三天处理葬礼太过疲惫,她的眼皮很快就开始打架,长长的睫毛像疲倦的蝶翼,扇动得越来越慢。
“我还是有点怕,你……就坐在床边吧,离我近点。”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像含着块棉花糖。
张成依言坐到床边的凳子上,鼻尖离她的脚踝只有半尺远。
那股清冽的香气更浓了,混着沐浴露的百合香,像杯加了冰的白葡萄酒,清醇又醉人。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脚踝处细腻的皮肤,看到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像流淌着的青玉。
吸血的渴望像野草般疯长,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恨不得马上就低下头,咬下去……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林晚姝忽然睁开眼,眸子里还蒙着层水汽,带着几分嗔怪:“别胡思乱想。我是石女,不是正常女人,想也没用。”
张成的喉结滚了滚,鬼使神差道:“对于某些男人而言,或许石女更刺激,更好玩,更喜欢呢。”
“闭嘴。”林晚姝的脸瞬间涨红,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娇躯微微颤抖起来。
那天酒店房间看到张成和苏晴的旖旎画面突然涌上脑海,那些破碎的喘息和凌乱的衣摆,此刻竟让她有些心慌。
她是石女,可也是个女人,也会有心底的悸动,也会被张成这种带着野性的健壮吸引。
“对不起,老板娘,不,林总,我就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张成见她真恼了,赶紧道歉。
林晚姝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别过脸,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不必喊林总了。既然你习惯喊老板娘,就继续这么喊吧。”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终究还是要嫁人的,希望他很有能力,能做公司的老板,我继续做老板娘。”
张成顿时心里酸溜溜的——他知道自己不合格,只会开车。
管理公司?他连财务报表都看不懂。
忍不住弱弱地提醒:“石女再嫁不怕新丈夫也在外面沾花惹草惹你生气?”
“刚才你还说对于某些男人而言,石女更喜欢。怎么现在就变了?”林晚姝转过头,狠狠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