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馆长,接过了话语。
【一个港口,需要,一部港务日志。】
【每一次‘停靠’,每一次‘交流’,每一次‘启航’,都必须,被记录,被定义,被平衡。】
他们,没有,再试图,将“可能性”号归档。他们,接受了这个“港口”的存在。但,他们,也为这个存在,赋予了,一个,属于图书馆秩序的、全新的“枷锁”。
【若有任何一次‘交易’,导致‘存在’的失衡。】
【若有任何一个‘故事’,因你的港口,而提前‘崩溃’。】
【届时,我们将收回的,便不再是你的‘船’。】
为首的馆长,抬起手,轻轻地,点在了,那本该,印下【编目之印】的虚空之上。
【而是,你的‘港口’,这个‘概念’本身。】
话音落下,一本,由纯粹的“规则”与“责任”,构成的、空白的巨大日志,无声地,出现在了“可能性”号的舰桥中央。
【港务日志】。
这是,他们的妥协。也是,他们的警告。
然而,就在日志出现的瞬间。
那片,由亿万书脊构成的和谐共鸣,骤然,被一声,尖锐的、充满了“痛苦”的杂音,所撕裂!
在图书馆的最深处,一个,从未被任何光芒照耀过的角落。
一本,通体漆黑,书脊之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道,仿佛,由“绝望”本身,所划出的抓痕的“书”,正开始,剧烈地、病态地,颤抖。
它,被“港口”的气息,所吸引。
它,要来停靠。
“船长!”领航员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恐惧,“那不是‘故事’!那是‘反叙事’!是一本,以‘吞噬’其他故事的‘意义’为生的概念黑洞!”
那本漆黑之书,并未,航行而来。
它,只是,将自己的“存在”,投射了过来。
一道,并非影子,而是,由纯粹的“虚无”与“恶意”,所构成的黑色流光,如同一支,淬毒的利箭,无视了所有的空间与规则,径直,射向了“可能性”号的舰桥!
它的目标,不是船体。
而是那本,刚刚出现的、空白的【港务日志】!
它,要成为,这部日志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记录”!
它,要用自己的“虚无”,去定义这个港口的“全部”!
两位馆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没有出手。
这是,港口的第一个“访客”。
也是,对这位“港务长”,第一场,也是,最致命的考验。
“定义它,港务长。”馆长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最后通牒,“平衡它。否则,我们将‘净化’,这整个区域。”
那道黑色流光,瞬息而至。
然而,734,却做出了一个,让领航员,都无法理解的动作。
他,没有,去防御。也没有,去试图,定义那道“虚无”。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合上了那本,空白的【港务日志】。
一个,拒绝“记录”的动作。
在黑色流光,即将,触碰到日志封面的前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