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珩似乎能看穿她的想法,一面缝针,一面还云淡风轻地安慰她。
“朕没事。你不必担心。”他眼底闪过温柔的光,“朕刚刚就在想,方才你没在屋子里,没遇上刺客,真好!”
乔知夏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
“是我不好!以后我会老老实实待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她声音带着哽咽。
伤口缝合处传来剧烈的疼痛,裴景珩眼底,却露出一抹笑意。
不过受点伤,她就哭成这样,她的心里,一定是关心自己的。
缝过针,乔知夏重新为他涂了玉容膏,就听他毫不犹豫地发号施令。
“朕浑身乏力,需要休息,你上来,陪朕安寝。”
乔知夏捏着寝衣的一角,垂下眼眸,脸上现出淡淡的羞意。
“我睡觉不老实,容易乱动,要是再碰到你的伤口就糟了。你睡龙床,我去榻上睡就好。”
孤男寡女同睡一张床,她怎么想怎么别扭,还是分开睡的好。
裴景珩的眸光很快冷下来:“离得那么远,你又睡得沉,朕有事叫你,你都听不见。”
他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目光一寸寸滑过那张如染了胭脂般的脸蛋,眼神暗了暗。
那张芙蓉面,比盛放的花儿还要娇艳。
“又不是没同床共枕过,有什么好害羞的?”他的声音有点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
乔知夏直起身,脱离大手的控制,撇撇嘴,小声嘟囔。
“当时的情况和现在能一样吗?”
裴景珩的注意力登时被樱桃小口吸引。
或许是受伤失血的缘故,她的唇色呈淡淡的粉色,还隐隐泛白,格外惹人怜惜
看着她故作镇静地后退,裴景珩垂下眸子,轻轻摩挲两下手指。
那如暖玉般的触感,让他的眸子暗了几分。
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低头嘶了一声。
“怎么了?”乔知夏身体立刻顿住,一脸关心地问。
裴景珩叹了口气:“你动作太大,扯到朕的伤口了。”
乔知夏吓得要命,连忙掀开覆盖的纱布,看向他的背部。
小麦色的皮肤上蜿蜒着一条狰狞的伤口,上面涂了药膏,但仍然能依稀看见缝合的痕迹。
看到伤口没有开裂,也没有渗血,她才松了口气。
裴景珩一脸不悦地望着她,声音低沉:“又不听朕的话,又牵扯朕的伤口,你就是这样照顾朕的?”
乔知夏:
明明是他先碰自己的脸,自己才会惊慌躲开,他倒在这里恶人先告状。
他的伤口不能再裂开了,还是顺着他一些吧。
忍过这几日,等他的伤一好,她马上收拾行李,出宫逍遥快活去。
想到这里,乔知夏摆出笑脸,向他道歉:“是我不好,你千万别动气。”
“念你是初犯,朕便饶你一次,以后听话些。”
说完,裴景珩又盯着她的眼睛,命令道:“上来,别让朕说第三次。”
乔知夏心里默念,再忍几日,再忍几日,从床尾爬上去,躺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