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乔知夏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立刻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裴景珩。
他轻轻摇了一下头,看样子也不知道太后要问的是什么。
“母后有话,但问无妨。”乔知夏心里直打鼓,还是佯作镇定地说。
太后把一张纸递给她:“皇上可知,这是什么?”
乔知夏一头雾水地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顿时变了脸色。
上面写的什么,她记得一清二楚。
“朕自愿与乔美人互相扮演,待一切归位之时,前事种种,不会怪罪乔美人,也不会伤及其家人性命,钦此。”
另外还有她和裴景珩按的手印。
这封信怎么会在太后手里?
“这上面的字是皇上的笔迹,还请皇上告诉哀家和诸位妃嫔,这张所谓的契书,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契书的时候,裴景珩也吃惊不小。他直直地看过来,视线与乔知夏相接。
乔知夏手心里出了汗,腿上的布料也被她攥得起了皱。
“母后能否告诉儿臣,这张纸从何处得来。”
乔知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要是太后说不出纸的来处,她就一口咬定,是旁人伪造的。
太后慢悠悠看了宋锦玉一眼,后者道:“是春杏去芳菲苑送东西的时候,在院子里捡到的。臣妾见这张契书很是蹊跷,就呈给母后过目。”
这张契书被乔知夏当宝贝似的放在匣子里,还将匣子落了锁,这春杏怎么那么会捡,竟能隔着匣子把东西捡到手。
她记得清清楚楚,昨日春杏和长春宫的杨柳结伴前来,回去的时候冬梅亲自将两人送到门口,可冬梅回来的时候,并没提到春杏捡东西的事。
这张纸究竟怎么到了淑妃手上,还是个谜。但可以肯定的是,淑妃呈给太后,肯定没安好心。
乔知夏瞟了眼宋锦玉身后的宫女,沉声问:“春杏,你可认得字?”
春杏摇摇头,老老实实回答:“奴婢不认得字。”
“既然不认字,在芳菲苑里捡到的东西,为何不物归原主,却直接带回去交给淑妃?不问自取便是偷,你主子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
春杏吞吞吐吐说不出话,宋锦玉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她这话,无异于当众不给淑妃脸面,秦芳烟连忙为自己的闺蜜说话。
“皇上,眼下大家都想知道这封信是怎么回事。若是您觉得春杏有错,等事情解释清楚,再罚不迟。”
乔知夏暗暗瞪了秦芳烟一眼,看见她在自己面前蹦跶,乔知夏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只盼着裴景珩能快点收线,把这些讨厌的臭鱼烂虾都钓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乔知夏身上,她也清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其实,这张契书就是朕和乔婕妤开的玩笑。”
众人眼神中仍然带着疑惑,乔知夏清清嗓子,索性喝出自己这张脸不要了。
“就是闺房情趣,母后可明白?”
乔知夏整张脸,加上耳根、脖子,都变成了红色,几乎可以说是快要羞愤欲死,可她还是挺着脖子,说出上面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