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夏瑟瑟发抖的样子早就被裴景珩瞧得一清二楚。
他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问:“怎么了?”
耳边猝不及防的热意烫的乔知夏心头一缩,险些叫出声来。
她回头瞪他一眼,一看他脸上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故意吓唬自己。
“我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要是一不小心弄脏了龙袍多不好。要不,我还是去外面等你吧。”
乔知夏话音刚落,一只温热的小手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捉住了她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怕了?”
裴景珩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声音中透着愉悦。
乔知夏很想硬气一点,大声跟他说,对,我就是害怕,怎么了?
明知道我害怕还强行带我来,您这哪是人干的事啊!
可她真的不敢,呜呜。
她没出声,默认了裴景珩的话。
裴景珩轻笑一声:“朕在你旁边,怕什么?”
乔知夏:
她怕什么,他心里没数吗?当然是他这个杀人如麻的暴君啊!
她咬着牙没开口,裴景珩只当她吓坏了,心道她这胆子也太小了些。
手掌贴上她的手背,将热意源源不断地传过去,裴景珩勾起唇角,轻声道:“走吧。”
乔知夏除了被他拉着走,也没有别的办法。
狭长的过道尽头,是一个单独的房间,只看一眼,乔知夏就知道,这就是审讯犯人的刑房。
裴景珩冲乔知夏使个眼色,后者认命地推开房门。
柱子上绑的全是黑衣人,刑部侍郎楚杰和禁军统领赵成武正在审问他们。
说是审问,或许还是以问话为主,黑衣人脸上、身上,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
果然与裴景珩之前说的相差无几。
见到来人,两人俱是一愣。
牢房重地,皇上带乔婕妤过来做什么?
皇上好像看出了他们脸上的疑问,清清嗓子。
“乔婕妤想看朕审案时聪明睿智、英明神武的样子,这几个犯人就由朕亲自来审。你们先下去。”
两人脸上同时画着大大的问号,他们的皇上,什么时候由暴君变成被美色所迷的昏君了?
要是乔婕妤想看杀人,难不成皇上也手起刀落现场表演?
两人压下心里的想法,一齐行礼退出门外。
乔知夏还得做那个牵线的人,巧妙地将裴景珩和审案的事联系在一起。
“爱妃想看朕如何惩治这些大奸大恶之人?”
“这些刺客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行刺母后,依臣妾看,不如直接对他们施以极刑,以解太后和臣妾心头之恨。”
乔知夏一脸宠溺:“爱妃喜欢什么样的刑罚?”
裴景珩红唇一张:“这几个炮烙,这几个宫刑,这几个活活剖开腹部,取出五脏六腑喂狗,还有这几个,砍掉手脚做成人彘。”
乔知夏:
不愧是暴君能想出来的法子。
话音一落,乔知夏看着变了脸色的黑衣人们,心里涌上几分同情。
转头一看,裴景珩已经从刑具台上取了一柄长刀,一步步走到最后那人面前,笑着问他:“就从你开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