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瞬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那声回响的余韵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浓郁香水味。
薄行洲嫌恶地皱了皱鼻子,仿佛那味道是什么剧毒污染物。
他伸手,按下了桌上的空气净化器开关。
处理完了这只嗡嗡作响、惹人心烦的“苍蝇”,薄行洲的目光重新落回那扇紧闭的卫生间门上。
他屈起手指,用指关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卫生间内:
“傅秘书。”
“还要在里面待多久?”
“需要我亲自进去‘请’你出来吗?”
那“请”字被他咬得意味深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和威胁。
卫生间内,傅语听早已停止了无声的“卧槽”,正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薄行洲这男人怎么这么帅!
徐茜这个绿茶终于有人能收拾了?
对谁都发骚。
也不看这是谁的老公?
傅语听!
你怎么还自豪起来了!
心里默念三遍:我们是协议婚姻。
听到薄行洲的“邀请”,停止了莫名其妙的想法,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和并不凌乱的衣襟,然后拧开门锁,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清新了不少,徐茜那腻人的香水味散了许多。
傅语听的目光快速在办公室里扫视了一圈,确认除了薄行洲再无他人,徐茜确实已经被“请”走了。
她走到办公桌前,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职业距离,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但眼神里的复杂情绪却泄露了她的心思。
她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正低头看文件的薄行洲身上,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公事公办的赞叹,却又微妙地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薄总,”她顿了顿,声音清晰:
“魅力挺大的。”
这句话,表面是陈述刚才徐茜献殷勤的事实,实则带着点试探。
薄行洲翻动文件的手微微一顿。
他缓缓抬起头,深邃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精准地锁定了傅语听。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身体微微后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姿态慵懒而充满压迫感。
修长的手指交叠放在身前,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
“哦?”薄行洲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危险的磁性,“傅秘书指的是刚才那只‘苍蝇’?”
他故意用了这个极其轻蔑的称呼,眼神却紧紧盯着傅语听,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那种程度的,”薄行洲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侵略性的弧度,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只有两人才能懂的暗示:
“也配入我的眼?”
而他紧接着的下一句,更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傅语听心底掀起巨大的波澜。
薄行洲的目光牢牢锁着她,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认真和宣告般的占有欲,一字一顿地强调:
“我可是已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