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薄行洲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那张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主位上。
他姿态放松地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里,修长有力的手指随意地屈起,指关节正轻轻叩击在光滑的深色桌面上,发出方才那清脆的声响。
他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深灰色衬衫,领口解开一颗纽扣,袖子随意地挽至小臂,露出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也让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沉静而强大的气场中。
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面前的电脑或文件上,而是穿透了阳光中的微尘,带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落在了站在门口神色还有些恍惚的傅语听身上。
那眼神深邃,平静无波,却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将她笼罩其中。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他指关节敲击桌面的余音在空气中微微震颤。
薄行洲的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浅淡、却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弧度。
他看着她,薄唇轻启,低沉醇厚的嗓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上司对下属的公事公办,却又奇异地揉杂着一丝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极其私密的暧昧:
“傅秘书。”
这三个字,被他咬得清晰而缓慢,如同羽毛轻轻搔刮过心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召唤力。
“还站在那里,”他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走进来,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语气平淡却充满了无形的压力,“是等着我亲自过去请你?”
他的话具有强烈的张力,傅语听转变为职业性的微笑朝他走过去。
薄行洲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照灯,牢牢锁在傅语听略显恍惚的脸上。
“在那里发呆想什么呢?”薄行洲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十指交叉,姿态闲适却充满压迫感,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她:
“怪我霸占了你的办公室?”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赌气,脱口而出:
“对对对!你知道就好!”
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娇蛮和小情绪。
薄行洲闻言,非但没有生气,那双幽深的眼眸里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如同冰湖上瞬间融化的涟漪。
他低笑一声,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忽然伸出手,精准地攥住了傅语听纤细的手腕。
“啊!”傅语听惊呼一声,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瞬间失衡,天旋地转间,竟被他直接拽了过去,跌坐在他坚实有力的大腿上。
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男性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薄行洲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住她的腰肢,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下巴几乎抵着她的发顶,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我的,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和蛊惑,在她耳边响起,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
“我们,不就是夫妻吗?”
“夫妻”二字,像带着电流,瞬间击中了傅语听。昨晚在陆家客房那场充满掠夺,窒息又带着奇异张力的吻,毫无预兆地冲进脑海。
唇瓣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滚烫的触感和那令人心悸的强势。
她的脸颊“腾”地一下,瞬间染上了艳丽的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下,仿佛敲打在她的背脊上。
就在这暧昧升温、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的时刻。
一阵不合时宜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如同冰冷的雨点,骤然敲碎了这方寸之间的旖旎。
傅语听如同惊弓之鸟,身体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