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一站就是天北,乘务员帮着梁建国叫了救护车,经过医院的治疗后,梁建国醒了,但他拒绝自己支付医疗费,张口闭口就是要他女儿来付钱。
他手里拿着户口本,有念初的身份信息,虽然上面还是叫梁招娣,但警察还是根据身份号码找到了现在的念初,和她说了她爸在医院耍无赖的事。
听到梁建国来了天北,念初十分震惊,她不想管他的事,但警察劝她:“不管有什么矛盾,那始终是你父亲,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自己有了本事,就把家人当成累赘”。
念初很坚定,她了解自己父亲,知道梁建国来找她肯定不安好心。
她表示可以偿还梁建国欠的药费,但不愿意去见他。
但梁建国也在卖惨,硬是通过警察的帮助,找到了念初现在就读的学校。
念初没办法,不得不戴好口罩,出去跟他见面。
梁建国被马魁吓了那么久,出来又倒霉的得了病,现在身体都没养好,骨头缝里跟有针扎似的难受。
他把自己遭的所有罪都算在念初头上,要是她过年的时候乖乖回家,配合着嫁了人,他哪还用遭这么多罪?
所以一见面,还不等念初说话,就直接一耳光扇了过去。
男人的巴掌跟蒲扇一样,打的念初眼冒金星,当场摔倒在地,口罩也被扯开了。
梁建国当着帮他找人的警察的面,一边指着念初连踢带踹,一边喷着唾沫破口大骂。
全是他们老家话,各种肮脏鄙陋的污言秽语,伴随着唾沫星子,往她身上不停地砸。
警察这才知道念初不想和梁建国见面的原因,但这时候后悔也晚了,即使他们努力阻止梁建国的行为,梁建国还是硬生生骂了念初十几分钟。
念初躺在地上不起来,因为她知道,要是她敢站起来,梁建国绝对会再把她给打趴下。
她就那么默默躺着,平静地伸手挡着脸,眼睛看着地上的灰尘,听着耳边来自亲生父亲的污言秽语,一直到他骂累了,骂的找不到新鲜词,自己停下为止。
这时正好有个路过的陌生同学,念初从没见过她,也不认识对方,但女孩却冲了过来,对她搀扶了一把,一边问她有没有事,一边指着警察和梁建国三人大声斥责,质问他们凭什么在学校门口打骂同学,质疑这两个人都是假的。
警察也意识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不愿再多管闲事,和女同学解释了一下情况,又对梁建国批评教育了几句,连带着劝解安慰了念初一句后,直接甩手走人。
念初趁着梁建国被批评时,就和帮助她的陌生女同学道谢后跑回了校内,有学校的保安在,梁建国想追过去都进不了校门,保安大爷也目睹了念初是怎么挨打的,也知道天底下有些父母,就是不配为人,因此任由梁建国纠缠,就是不肯松口。
梁建国身上难受,嗓子也堵得慌,说了一会儿后口干舌燥,自己也越来越虚弱,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先灰溜溜地走了。
而念初,口罩不知道丢到了哪,她身上也没有备用的,就这么低着头一路往寝室走,半边脸带着个巨大的巴掌印,高高的肿起,耳朵也嗡嗡作响。
路上遇到了几个咳嗽的同学,两人在楼梯上狭路相逢,她也避无可避,便干脆没有躲避,就这么一路回到寝室,当天晚上,念初就发起了高烧。
这会儿恰好是周末,金宝书家在本地,昨天就离校了,寝室里只有念初一个人,她晚上迷迷糊糊被难受醒,爬起来去翻找药箱,想给自己吃片退烧药,结果打开药箱后却发现,里头竟然是空的!原本排列整齐的药,现在一片不剩,全被人给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