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是家族遗传,但她不知道胖丫家有没有遗传病,也不知道宁宁爸爸那边的情况。
“应该也是遗传的。”
谢江点点头,瞧着这两个女娃娃,心中总有股莫名的亲切感,“这次去昆城,好好查一查,治一治。”
“乔同志,你的胳膊刮伤了。”这时,谢中铭从军绿色的的确良阔裤袋里,掏出一方白色手帕。
那方手帕和他的白衬衣一样,又白又净。
叠成四四方方的形状。
不仅这方手帕干净整洁,连他的白衬衫和军绿色的裤子也是,熨得平平整整,没有半点褶皱。
他整个人透着挺拔伟岸的精神劲儿。
不像乔星月,胳膊被刮伤了,衣服也被撕碎了一角。
要不是谢中铭提醒她,她还没有察觉到,应该是刚刚安安被人群挤开时,她被旁人的背篓刮破的。
当时疼了一下,可她只顾着安安宁宁,根本没在意。
这会儿才发现火辣辣的疼。
那方白净的手帕,乔星月没有接过手,“不用了,谢团长,谢谢你。”
正思索着要怎么处理手臂上的伤。
白色手帕已经落在了她的手臂上,谢中铭轻轻擦了擦,手帕立即沾上了血渍,让乔星月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的,你的伤要紧。帕子我回头洗一洗就行。”
谢中铭指了指她的衣服,“乔同志,还有你的衣服。”
乔星月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刚刚进站时,衣服上蹭到了脏东西。
那是家禽拉的屎,进站的时候,在一位挑鸡鸭的老大爷,那蛇皮口袋上蹭到的。
难怪空气中有股怪怪的味道。
瞧着自己这般模样,和谢团长身上的干净精神比起来,乔星月顿觉自己一身狼狈。
不过好在安安和宁宁都没事,她这点狼狈不堪也就不算什么了。
她从座位认底下拿出蛇皮口袋,又从里面拿了一件粉色的确良衬衫,干脆利落起身,“谢团长,谢师长,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一下安安宁宁,我去厕所换件衣服。”
谢师长起来让开道,挥挥手,“没事,你去吧,安安宁宁有我们,放心。”
而抱着安安起身的谢中铭,没有说话。
乔星月高挑瘦弱的背影离开后,他仍然望着那个方向。
方才乔星月带着两个孩子进站时,她和孩子的狼狈不堪,久久盘桓在脑海里,以至于让他瞳孔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混着车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漾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抹情绪,被逗着安安宁宁的谢江尽收眼底。
谢江没说话,“”
谢中铭收回眸光,重新抱着安安坐到宁宁身边,身子挺得像是标杆尺。
一只手落在膝盖上,虎口对着裤缝,眼里的情绪被他克制着,“乔同志一个人把两个娃拉扯这么大,太不容易了。”
谢江也颇为感慨,“确实不容易,她一个女同志能把两个娃拉扯这么大,还养得这么水灵,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这辆开往昆城的绿皮火车,正在轨道上正常行驶着。
哐当哐当。
厕所里的乔星月,能从直排式的蹲便箱,看到下面的火车轨道。
锦城车站是始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