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高,往围观的妇女面前一站,像堵铁塔似的把乔星月和安安母女俩护在身后。
方才那几个嚼舌根的妇女,被他眼里的千钧之力和戾气吓了一跳,纷纷往后缩了缩。
“李嫂,陈嫂。”谢中铭的声音淬了冰,“乔同志的丈夫为国捐躯,是牺牲的烈士,你们这样编排烈士家属,不丢你家男人的脸吗?”
他往前逼近一步,脚上的军靴压过地面的石子,发出细碎的声响,“还有,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寡妇,狐狸精’这些字眼,我就直接报告政治部,看看是烈士家属该受辱,还是你们这些嚼舌根的该受教育!”
几个妇女脸色由白转红,一个个的嗫嚅着说不出话。
这时,乔星月瞧着面前这堵结实的肉墙,心有感激。
她对谢中铭说了声谢谢,然后把安安带到他面前,“谢团长,帮我照看一下安安,安安不能这样不明不白被冤枉。”
随即,走到躺在地上的周婆婆面前,“诬陷我家娃偷你钱,摔断了你的腰,要讹钱是吧?”
周婆婆躺在地上,一脸凶神恶煞,“啥叫诬陷你家娃偷钱,她本就偷了我家两毛钱,还把我的腰摔断了。”
“断了?”乔星月蹲下去。
一根银针扎下去,疼得那周婆婆直从地上坐起来。
“腿也断了吗?”
又一根银针扎下去,周婆婆直接从地上跳起来,“嘶,嘶,你这小寡妇,你给我扎了什么,好疼。”
“不是腰断了吗,怎么站起来了,还活蹦乱跳的?”乔星月握着拳头,冷哼了一声。
趁她不在,敢这么诬陷和欺负她家安安。
今天她这个当妈的,必须为自己女儿讨回个公道来。
眼见被拆穿,周婆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吱吱唔唔了半天,“那,那,那,那确实是你娃来我家一趟,我家缝纫机上的两毛钱就不见了,她就偷我家钱了。你现在跟我道歉的话,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一个寡妇计较。”
“就是地上这两毛钱吗?”
地上那张绿色的两毛角票,被乔星月捡起来,“你说这钱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了?那你倒是说说,这钱上面有什么特征?”
“就是两毛钱,还能有什么特征。钱不都长一样。”
“你也知道钱都长一样?”
“”
“周婆婆,这张两毛的角票是我放在饼干盒子里的。背面的人民银行下面,我画了一道浅浅的直线。这是我家的钱,不是我家娃偷你们家的。”
“”
“不信大家看看。”
乔星月把背面翻过来,最先递给家属委员会的陈主任。
陈主任接过来一看,“还真是有一道浅浅的直线,这钱是乔同志家的。”
自从在昆城军区,安安同样被人诬陷过偷人钱后,乔星月便将家里的钱都标记了一些不太明显的记号。
这钱明明就是她家的。
陈主任又带了人,去周婆婆家看了看。
原来周婆婆的两毛钱,是掉在缝纫机的墙缝里了。
这下证明了,是周婆婆冤枉了安安。
陈主任是家属委员会选出来的代表,专门负责处理大院里的各种纷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