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真是不好意思呀,安安。周婆婆这就去给你瞧瞧。”周婆婆转了身,笑容散去,一脸尖酸样:小气吧啦的,就一瓶酱油而已,还要拿回去。
这酱油安安不来要,周婆婆是不准备还的。
她进了厨房把乔星月家的酱油,全都倒到一口搪瓷缸里,随即拿了一个空的酱油瓶走出去,“呀,安安,真是不巧,酱油刚好用完了。你看这空瓶子,你还要拿回去吗?”
“咋就用完了呢,前天借给周婆婆的时候,还有一大瓶呢。”安安就纳闷了,“周婆婆,酱油是用来当佐料的,难不成周婆婆家把酱油当水喝了?”
周婆婆脸色一垮,“你这孩子,好像我占你家多大便宜似的。明明借过来的时候,就只剩瓶底了,咋就成了我用完的?”
安安知道一个理:跟这种爱占便宜又不认账的人,讲不上道理。算了,下次不借给周婆婆就行了。
“那你把瓶子给我吧,我自己去大院的服务社重新打一斤酱油回来。”
“给,给,给,一个空瓶子有啥稀罕的。”周婆婆把空瓶子塞给她,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安安也不是好欺负的,接过瓶子礼礼貌貌道,“周婆婆,我们老师一直教我们,借人东西要说谢谢。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既然周婆婆一不愿还,二没礼貌,下次也别到我家借东西了。”
这种邻居,就不能惯她!
她拿着空瓶子,转身走出周婆婆家的堂屋大门,后面的周婆婆开始骂骂咧咧,安安就当是狗叫了,难得理会。
她回到家里,从饼干盒里,拿了两毛钱,“宁宁,你在家看着蜂窝煤上煮的稀饭,搅一搅,别扑出来了。姐姐去打斤酱油,马上就回来。注意安全啊,别烫着。”
宁宁乖巧地点点头。
安安就像是个小大人,妈妈不在的时候,都是她在照顾妹妹,打理家里的一切。
很快,拎着酱油瓶,出去打酱油了。
那周婆婆突然从楼上追下来,跑上去,拎着安安的小胳膊往后一拽,“死丫头片子,你是不是偷我家钱了。”
“好啊你个死丫头片子,我放在缝纫机上的两毛钱,果然你是偷的。”周婆婆看到安安手里拿着的两毛钱,掰开她的小手心,就要把钱抢回去。
“你凭什么说我偷你家钱?”安安拽着不放手,“你有啥证据?”
周婆婆拽着不放手,一脸凶神恶煞,“证据,你手上的两毛钱不就是证据吗?”
“钱都长一个样,凭啥说是你家的?”安安死活不松手,眼看着这两毛钱就要被撕成两截。
那跟在周婆婆身边的孙子张小兵,突然冲上来朝着安安的手臂咬下去,疼得安安一松手,手里的钱被周婆婆抢了过去。
“还我钱,那是我家钱。”安安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周婆婆骂骂咧咧地把钱举高后,安安根本够不着那两毛钱。
那骂人的话,可难听了。
“你个骚寡妇生的小杂种,就知道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周婆婆的孙子张小兵,跟着骂,“乔亦安,你是小杂种,你妈就是死了男人的骚寡妇。”
周婆婆继续骂,“咋的,你家缺钱,咋不让你妈的那些野男人多给点钱,两腿一张,陪男人睡一觉就有钱了,还用得着上我家来偷?”
安安气不过,冲上去推了周婆婆一掌,又把上前帮忙的张小兵按在地上一顿猛揍。
乔星月给病人扎完银针,正往回家的路上赶。
恰巧经过谢中铭家的两层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