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团长,给你介绍一下。”
乔星月比了个手势,“这是我朋友,陆砚池,也是一名外科医生,以前一起参加过战场医护支援。”
随即,又说:
“大陆的陆,砚台的砚,池水的池。”
谢中铭这两天照顾了乔星月。
乔星月对他也没那么抵触了。
而陆砚池也是她要好的朋友。
所以她向谢中铭介绍陆砚池时,她介绍得比较详细。
“你好,谢中铭。”
他伸出右手。
结着厚茧的虎口微张。
示意要与陆砚池握手。
陆砚池伸手迎上,“你好,谢团长。”
谢中铭虎口收紧,指腹的茧子硌在对方的手背上,带着股不容退让的力道。
感受到男人的力道,陆砚池也不示弱。
风轻云淡的笑容间,拇指发力,碾过对方的虎口,“我和星月认识快五年了!”
那会,乔星月还是个大胖子。
刚刚生了孩子。
在国营饭店洗碗端盘子。
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过得很不容易。
当时饭店给他上错了菜,是她帮着调节,最后还送了他一道土豆丝。
过了几个月再见面,她已经又美又瘦,成了昆城军区的一名实习军医,后来两人又一起支援战场,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
他差点没认出来。
还是她先把他认出来的。
谢中铭看着陆砚池又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了一把用报纸包着的水果糖,递到乔星月面前,“这一包菠萝糖都给你!”
乔星月笑着接过来,指尖碰到报纸边缘,分寸感拿捏的很到位,轻声道:“谢了,我不客气了。”
“那你好好养伤,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就不多留了,下次我去看安安宁宁。”
陆砚池转身离开时,目光与谢中铭对上,礼貌性地点了下头。
直到那道白大褂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谢中铭才迈开步子走过去。
前阵子是明哲三天两头往卫生科跑,这会又来个记得她口味的陆大夫,她身边优秀的男人,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乔星月正把水果糖往病号服兜里塞,抬头瞧见他,笑了笑:“陆大夫人挺好的,知道我爱吃这个。”
谢中铭“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她手里的糖纸,陆砚池和她是老战友,处得近也正常。
他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心里却莫名有些发紧,随即又暗斥自己:瞎琢磨什么,她交什么朋友,与自己何干?自己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处理和胖丫的事。
“你恢复得怎么样?”他问,语气比刚才缓和些。
“好多了,就是胳膊还不太能用力。”
乔星月活动了下没受伤的手臂,只觉得谢团长像是有什么心事压着,或许是在担心任务后续?毕竟这次护送任务牵连重大,他向来是个有担当的,多半是在琢磨后续收尾。
谢中铭没接话,转身去给她倒开水。
陆砚池是骨干医师,年轻有为;明哲是自家弟弟,部队里的后起之秀。他们围着乔星月转,本就正常。
“乔大夫倒是人缘很好。”他冷不丁开口,像随口一提。
乔星月愣了下,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陆大夫还挺会照顾人的。”
“是吗?”谢中铭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探究里多了几分克制,“那谢明哲呢?他也挺照顾你。”
“谢团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明哲是帮过我,但我们就是同志关系。陆大夫也是,都是朋友。”
“朋友?乔同志的异性朋友,倒是挺多的。”谢中铭的语气有些生硬。但他有什么立场置喙?
乔星月觉得莫名其妙:“谢团长,你今天怎么了?我和谁交朋友,和谁走得近,好像与你无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