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月今天的打扮明明素净干练得很,却比院里任何女同志都惹眼。
邓盈盈故意提高了声音:“乔医生?你怎么来了?”那语气里的惊讶,像是在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乔星月刚要开口,黄桂芳已经冲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她,又盯着她身后的安安和宁宁,强压着火气问:“这俩娃娃是你家的?”
谢明哲赶紧打圆场:“妈,这是乔星月同志,我跟你说过的,来给奶奶做护理的。这是她的女儿安安和宁宁。”
黄桂芳的声音陡然拔高,“谢明哲!你给我说清楚!这就是你要带回来的对象?一个带着俩拖油瓶的寡妇?你是不是被这狐狸精灌了迷魂汤!”
乔星月脸色微沉,却还是保持着冷静,“芳姨,我是来给明哲奶奶做护理的,其他事情与我无关。”
黄桂芳冷笑,“无关?无关你拎着东西上门?无关你让我儿子魂不守舍,三天跑八趟卫生科?我告诉你,我们谢家绝不会要你这种不清不楚的女人!”
谢明哲急得脸通红,“妈!你胡说什么呢!”
黄桂芳指着乔星月的鼻子骂道,“我看她就是瞧着我们谢家有权有势,想带着这俩拖油瓶嫁进来享福!门儿都没有!”
邓盈盈站在一旁,假装劝架:“芳姨,您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眼里却藏不住看好戏的得意。
乔星月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拎着礼物的手紧了紧。
她原本不想惹事,可被人指着鼻子骂“狐狸精”,再能忍也按捺不住火气。
“芳姨,我敬重您是长辈,可您说话得讲分寸。我乔星月行得正坐得端,还不至于靠攀附谢家过日子。”
黄桂芳气得跳脚,““你还敢顶嘴?来人啊!把这狐狸精给我赶出去!”
黄桂芳那尖酸刻薄的声音陡然拔高,谢江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他刚从厨房出来,正想看看午饭准备得如何,冷不丁就听见妻子在堂屋撒泼。
话里话外全是“狐狸精”“拖油瓶”之类的浑话,脸色当即沉得能滴出水来。
黄桂芳哪里有点师长夫人该有的,端庄和稳重?
连最基本的礼数也没有,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没读过书的,尖酸又刻薄的农村妇女。
难怪身为师长的谢江,这一辈子都和黄桂芳聊不到一块去,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谢江早已气得胸腔震怒,又怕怠慢了小儿子谢明哲看中的女同志。
他一直是支持儿子的。
只要儿子过得幸福,甭管他看中的女同志是不是寡妇,有没有生过孩子。
只要两个人聊得来,有共同话题,是同一路人,就可以了。
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儿子人品不错,看中的女同志还能差了?
谁曾想乔同志刚进门,黄桂芳就开始闹事。
瞧瞧人家乔同志,多好的一个女同志。
一个人带着两个娃,把自己和孩子收拾得明媚又干净。
哪怕她和孩子身上都打着补丁,也依然不卑不亢,满眼敞亮。
而且乔同志还是学医的,文化人。
再瞧瞧那两个女娃娃,长得水灵灵的,眼睛跟黑葡萄似的明亮,谢江是喜欢的不得了。
他们老谢家,五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