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罢了罢了,今日就当是给你饯别了,不知你下一回又得什么时候才回来。”
两刻钟后,聂珩将要走,却意外瞧见底下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底下那男子脸上虽戴了半边面具,但那人的身影,聂珩不会认错。
那人似乎在等什么人,没一会儿,便见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娘来到了他的跟前。
两人顿时像久别重逢的爱侣,一点也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紧紧相拥在一起。
而后,那男子亲密地揽着那女娘往遇仙楼里走了进来。
聂珩眼底先是浮出惊讶,震惊,而后是沉沉的怒气。
友人不解:“聂兄,这是怎么了?”
聂珩:“来人。”
不一会儿,面具男子便被请到了此处雅间里,他环顾四周,冷着声调。
“不知阁下是谁,寻我何事?”
忽然有人说,知道他的身份,要他来此雅间见上一面。
“聂宵。”
听到这一声,面具男子的身体顷刻之间僵住,面具下的双眸圆睁,满是惊诧。
他缓缓地回过头去,只见聂珩像一根扎在雪原上的冷木,眼波冷怒地看着他,周身的气息甚是骇人。
聂宵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想要否认,但在聂珩的目光下,他无处遁形。
他颓唐不安地喊了一声:“大哥。”
聂珩:“为何骗人?”
聂宵:“我…”
聂珩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属于旁的女娘的香气,声音裹着寒霜。
“你骗的是谁?”
聂宵:“我”
死寂在屋子里弥漫,冷峻横亘在两兄弟之间。
聂宵抿了抿嘴:“大哥既然都看到了,我无话可说。”
三年前开始装傻,还能是骗谁?
当时骗那个即将嫁给他,嫁入聂府的沈桃言了。
聂宵以为聂珩会骂他个狗血淋头,但聂珩只一步步向他走来,然后,一脚将聂宵踢倒。
聂宵顿时捂着胸口,脸色痛苦地倒在地上。
聂珩:“聂宵,你当真是好出息。”
聂宵禁不起第二脚了,大哥是一点儿也不留情啊,他感觉自己的胸骨好像都断了。
“大哥,你听我解释。”
聂珩:“解释?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聂宵急道:“我根本就不想与沈桃言成亲,是爹娘一直逼着我,我只好出此下策,没想到沈桃言她如此难缠。”
聂珩一言不发,一双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在看死物的眼睛,看得聂宵无端地咽了咽口水。
一刻钟后。
聂珩像个青面阎罗的正坐着。
聂宵鼻青脸肿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跪在他的面前,一五一十将这三年的事情交代清楚。
聂珩紧紧地扣着桌角,手背的青脉根根都透着怒气:“聂宵,三年,你们骗了她三年。”
聂宵垂着头:“大哥,求你,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要是把他不是傻子这件事说出去,他名声就全完了。
聂珩:“可是她怎么办!”
他的喉音甚是干哑,还能听出里面颤抖的怒气:“她合该被你们骗?”
聂宵:“这三年她也受了我们家的荣华富贵。”
聂珩阴了眼神:“你有脸说这样的话?!”
他扫了一眼聂宵还全须全尾的样子。
聂宵被聂珩的眼神看得身形一抖,心底莫名恐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