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
曲荷冷笑。
“解释你手机的双系统?解释你和乔眠三年地下情?解释你和乔眠在婚房里的刺激情趣?还是解释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钱昭野,你真让我恶心。”
曲荷一顿输出,终于把那些憋在肚子里的话都吐了出来。
钱昭野那副虚伪的面具彻底破碎,表情从慌乱转为震惊,“你你早就知道了?”
他回想起这段时间曲荷态度的转变,一瞬间脑海里所有的细枝末节都串成了一条线,“阿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一次。”
曲荷连正眼都不打算瞧他,“你别叫我的名字,我嫌脏!”
钱昭野想抓她的手,“都是她勾引的我,都是乔眠。真的只是一次意外,我对她没有感情,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你知道的!”
见她不为所动,钱昭野甚至直接冲了过来想搂她。
他情绪上头,喘着浓重的粗气说:“阿荷,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曲荷见到他靠近,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墙壁。
“钱昭野,原来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了七年,那这些年你是怎么对我的!”
“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孩子我不会留下,我会让她打掉。阿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明天就办婚礼”
啪。
曲荷抬手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够了!”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楼梯间。
钱昭野被打得懵了好了一会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曲荷冷冷看着她,像在看一滩烂泥,“七年了,我终于看清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连个人都不配做,像你这样的东西只配活在阴沟烂泥里。”
钱昭野偏着头,半晌才转过身来,眼里闪过一抹扭曲的愤怒,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哀求。
“七年了,你终于说了真心话。曲荷,你其实一直都瞧不起我吧。”
他咬了下后槽牙,声音越来越高:“那你呢,你以为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五年前如果不是我求你留在公司,你是不是早就飞到英国去了?”
“出轨难道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如果不是你控制欲强,不爱打扮,不善解人意,我还会找别人吗?你口口声声说爱了我七年,却连这件小事都不肯原谅”
曲荷不可置信看着他。
看他倒打一耙,看他咄咄逼人。
世界像是静音,只能看着他不断开合的嘴唇
爱了七年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扭曲,可怖
“所以”曲被气得胸口难受,说话只能断断续续,“你认为出轨都是我的原因?”
原来人心真的可以丑陋到这种地步,这就是男人本能,自私,卑劣
得不到就要毁掉,爱不成便生恨!
这一刻,曲荷甚至丧失了和他辩解的欲望。
那些质问,斥骂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因为他已经不值得了。
“你说完了吗?”曲荷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是从深海底发出来,“我们之间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了,你记得通知取消婚礼。”
撂下这句话她走向门口。
钱昭野却疯了似的冲上来想再次抓她的手,却落了空。
“曲荷!你想清楚了,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你离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幸福!你真的能放下七年的感情?”
曲荷没有停下步伐,反而加快速度,像是在逃离什么地狱。
钱昭野被逼急了,声音高了八个度,“曲荷,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非要逼死我吗?”
曲荷顿了下,猛地拉开门,天光倾泻而入。
她回头,冷眼看他,一字一顿:“那你去死好了。”
向阳而行,永不回头。
走廊上,乔眠还是站在刚才的地方,手里拿着她的包,“曲姐,包别落了。”
曲荷停下,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乔眠倒是一点也不慌,带着几分炫耀似的摸了摸肚子,眉眼带笑,“八周了。”
她声音甜得发腻:“他妈妈一直想要个孙子。”
付月华想要孙子。
她当然知道。
那些在钱家饭桌上的冷嘲热讽再次在耳边响起:
“昭野啊,妈给你炖了补汤,这女人要是不能生,趁早换一个”
“曲荷,不是我说,你这肚子几年了还没动静?我们钱家绝对不能在你这里绝后!”
“我们家这是什么运气啊,碰上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什么都指望不上。”
每每听到这些话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待价而沽的商品,能随意被人挑三拣四,评头论足。
可这难道都是她的错吗?
曲荷喉咙发紧,死掐着掌心。
见她沉默,乔眠得意地耸了耸肩,“曲姐,这孩子我不会打掉的。”
她摸着肚子,眼里闪着几分势在必得,“他会是钱家的长孙,日后钱家唯一的继承人。”
曲荷没有回答。
她收回视线,上前从乔眠手里拿过自己的包,擦肩而过时,微微偏头。
“男人这种东西,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希望你能如愿坐稳钱太太这个位置。”
乔眠嘴角的笑僵在脸上。
曲荷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乔眠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良久后低下头,摸着肚子轻声呢喃,“当然。我想要的谁也抢不走,对吧宝宝。”
再次抬头,她又挂了那副我见犹怜人畜无害的小白花模样。
她迈着小碎步担忧地走向楼梯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昭野,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