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狐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眼泪是真的被逼了出来。
他僵在原地,再不敢看凌雪薇,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他认命般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缓慢地爬向猫澜的背。
在接触到对方背上的瞬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猫澜身体猛地一僵。
猫澜强忍着把人甩出去的冲动。
在禾狐勉强趴稳的瞬间,几乎是立刻弹射般站起,动作粗暴得差点又把禾狐颠下去。
他背对着凌雪薇,声音僵硬得像块石头:“雌主,走吧。”
说完,他迈开长腿,慢慢往前面走。
而趴在他背上的禾狐,紧闭着双眼,泪水啪嗒啪嗒地掉。
他虽然拥有青丘九尾狐的血脉,但血脉并不纯粹,这也导致他天生胆儿小,同样为肉食类兽人,他就是会被猫澜的威胁吓哭。
太残暴了,真的太残暴了!
这才猫澜一个兽夫就已经这么凶,恶雌她还有一只狼兽夫和一只熊兽夫,
他们都是属于高端食肉动物,而他自己只是个中端肉食兽人,这么一想,禾狐感觉自己很倒霉。
回想当初,上天曾经给他一段这么好的机缘,恶雌只独宠他一个人,现在完全变了。
她好像对猫澜有点意思,对其他几个兽夫,态度好像也在逐渐转变。
本来,他可以靠着恶雌的宠爱,过得风生水起,可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变故。
这么多个兽夫,每个样貌,身材都分分不差他,以后他还怎么争宠啊!
真是烦死狐狸了。
禾狐又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心里满满的都是懊恼的后悔。
可惜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就算他现在愿意接受雌主的爱,也挡不住身边虎视眈眈的兽夫们了。
凌雪薇看着猫澜的背影,以及他背上那一小团颤抖的禾狐。
又想起刚才两人的误亲,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两人的关系本身就够僵硬了,现在再加上这事情一闹,关系岂不更僵了?
想到这,她便默默跟在猫澜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他们三人什么话都没说。
气氛简直安静得可怕,
很快,几人就回到了山洞。
猫澜把禾狐放在兽皮床上之后,三人各据一方,谁也没先开口,只有洞外隐约的风声。
凌雪薇见状,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走到角落,翻出自己之前做的药包和一张干净的兽皮。
她随后走到兽皮床上,让禾狐微微侧躺,准备给他上药。
就在凌雪薇要上药时,她眉头却蹙了起来。
禾狐身上伤口虽然已经有点结疤了,但是皮肤周围,覆盖着一层的泥污,显然是之前狼狈打滚时沾上的。
“太脏了,这样涂药不行,容易感染,”她下意识地开口,目光扫向洞口抱臂倚墙的猫澜。
“猫澜,你去打点清”
话未说完,她才想起,猫澜的指甲才刚稍微好一些,此时恐怕还沾不得水。
她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拐了个弯。
“算了,”她低声道,视线重新回到禾狐身上的那片污迹,又看了看手里的药包,一个念头闪过。
她深吸一口气,将药膏罐子递向猫澜的方向,“猫澜,你过来,帮禾狐擦药。”
话落,山洞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两人之间关系这么僵,也许用这个办法可以让他们彼此之间都亲近一点。
但他们两个却并不这么想。
禾狐一听这话,脸色瞬间煞白,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太了解猫澜了,那家伙小心眼得要死,若是让他来上药,指不定会怎么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