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苒苒的心脏狂跳起来,脑中念头飞转。
“从前那些事,是杨氏那个女人一个人策划的!是她!都是她逼我的!与我与我无关啊!你要报仇,你去找她!她已经被你弄进牢狱里去了!你还想拿我撒气不成?!这不公平!”
青慈阳闻言,秀气的眉尖轻轻蹙起,眼眸中竟流露出一丝责备来,仿佛真的在为杨氏不值:“表妹,你这话若是让你母亲听见了,该是何等的心寒啊!她为了你们姐弟,可是殚精竭虑,付出了一切。”
杨苒苒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只知青慈阳非杨氏所出的秘密已被揭露,但她何时何时连自己是杨氏亲生女儿的事也知晓了?
她的眼神剧烈地变幻着,强撑着最后的侥幸辩驳:“你你胡说什么!我母亲我母亲早就亡故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
“疯话?”青慈阳轻轻摇头,“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杨氏,还有杨晁舅舅之间,那个更加肮脏的秘密。”
她微微俯身,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杨苒苒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杨苒苒浑身一颤,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同冰锥,让她头皮发麻。
“能能有什么秘密?!青慈阳!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她色厉内荏地吼道,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青慈阳不再看她,走回桌边,端起茶来慢条斯理地啜饮了一口。
明明是最下等的茶渣子,却被她喝出了上等好茶的滋味。
她缓缓开口:“昨日,你和杨晁舅舅,在安丰楼都说了些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安丰楼
说了什么?
无非是关于她腹中这个孩子,必须咬死是顾砚声的骨肉,借此逼迫顾家就范,风风光光迎她进门。
还有什么?
杨苒苒脑中一片混乱,昨日与杨晁激烈争吵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现出来:
“我们母女,不过是你,是你那个宝贝儿子青璞瑜的垫脚石罢了!你所有的谋划,哪一样不是为了他铺路?!”
“没有我,谁去救你那宝贝儿子!”
轰——!
杨苒苒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血猛地冲上头顶,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剧烈地擂动着,几乎要冲破胸腔,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巨大的恐惧让她瞬间窒息。
“你你怎么”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青慈阳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
她转过身,“我早就在杨晁舅舅身边安插了人。你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只要我想知道,便如掌上观纹,一清二楚。”
“这对于我如今的身份来说,不是难事。”
她眉目柔和,却透着顾掌握全局的游刃有余,高傲,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