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地势稍高的凉亭中,青慈阳凭栏而立,一袭素衣,清冷如月。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
穿过花木的间隙,那间门窗紧闭的厢房清晰映入眼帘。
簪蕊站在她身侧,也看清了顾砚声抱着杨苒苒进去后就再未出来的情景,忍不住嫌恶地“呸”了一声。
“果然被小姐料中了。这杨苒苒就是个不知廉耻的下贱胚子!为了攀附权贵,什么腌臜手段都使得出来。”
“路是她自己选的,孽是她自己作的。”
她亲手调配的催情香、特制的珍珠膏,药效自然极佳。
可若杨苒苒心中没有那攀龙附凤的之心,没有那颠倒黑白的歹毒心肠,她这些药,再好也无用武之地。
“小姐,”簪蕊蹙着眉,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您说她真的怀了陈稷的孽种?那今日这番岂不是正好顺了她的意,让她有机会赖上顾家?”
青慈阳眸光流转,带着嘲讽,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哪有这么快就能诊出喜脉的?便是林医官和王御医亲自把脉,一月之内,也难有把握。”
杨苒苒与陈稷有染,满打满算也不过一月出头。
“那她”簪蕊更加困惑。
“假孕之药,并非什么稀罕物。”青慈阳的声音平淡无波,她目光扫过远处那扇依旧紧闭的窗户,“只需几味寻常药材,便能先使她癸水不至,脉象如珠走盘,短期内足以以假乱真,便是经验老道的医官,稍有不慎也会被蒙蔽过去。”
她轻轻晃着扇子,带起一丝微风,拂过她沉静的面容。
三月将尽,日头渐炽,连这山寺的凉亭,也染上了几分初夏的燥热。
而人心里的算计,却比这天气更加灼烫难耐。
厢房之内,云雨初歇。
顾砚声年轻气盛,此前从未真正尝过这等滋味,杨苒苒身子娇软柔媚,刻意迎合之下,更是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他喘息未定,便又情动,手臂缓缓收紧,还想再温存一番。
杨苒苒却嘤咛一声,再次落下泪来,楚楚可怜。
“能能伺候你一次,苒苒此生便已心满意足”
顾砚声年轻气盛,行事不知轻重,杨苒苒生怕伤到腹中孩子。
顾砚声见她泪眼婆娑模样,稍微冷静了几分。再看她雪白娇嫩的肌肤上自己留下的点点红痕她已彻底属于自己了!
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油然而生。
热血瞬间涌上头顶,顾砚声冲动之下,诺言脱口而出:“苒苒别说傻话!你放心,我顾砚声绝非负心薄幸之人!今日回家,我便向母亲禀明,求娶你为妻!我们定要日日朝夕相对、举案齐眉,一生一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