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乃朝廷抡才大典,国之根本,大康历来对舞弊一事抓得极严。
碍于青宏义长年征战在外,对家中事务确实疏于管教,且罪魁祸首杨氏已伏法,顺怡皇后念及青宏义过往功勋和青慈阳的情面,最终网开一面。
青璞瑜,杖责三十,褫夺所有功名,终身不得再考,流放两千里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青宏义,治家不严,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一月。
至于那些被供出的受贿考官、替考的枪手,则被顺怡皇后雷霆手段处置,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一个都没放过。
此事,又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青家再一次成为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谈资。
顺怡皇后颇为头疼,拉着青慈阳说了半日的话,言语间充满了对杨氏母子的痛恨:“如此恶妇,如此孽障,合该千刀万剐。”
她看向青慈阳,满是心疼和维护,“阿阳,你性子还是太软和了些!对付这等豺狼,就该用雷霆手段,一击毙命。需不需要本宫出手,替你彻底料理干净?”
这语气,完全是把她当成了自家孩子来维护。
青慈阳朝着顺怡皇后深深福身行礼:“多谢娘娘厚爱!阿阳感念于心。此事阿阳心中已有筹谋,定不怕那杨晁和狱中的杨氏不露出致命的马脚。”
“之所以选择徐徐图之,实在是祖母年事已高,接连打击之下,身子骨许受不住更多刺激。父亲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急性子,若逼得太急,恐他冲动行事,反受其害。”
见青慈阳这样说,顺怡皇后这才点头:“你既已思虑周全,本宫便不再插手。只是阿阳,你千万记住,对恶人心慈,便是对自己残忍!遇到杨氏这等毫无底线的毒蛇,万万不可有丝毫妇人之仁!”
青慈阳自然一一郑重应下:“阿阳谨记娘娘教诲。”
心中盘算着时间,青慈阳再次回到了青府。
她知道,杨晁这条被逼到绝路的疯狗,最后的反扑,就要来了。
杨晁得知青璞瑜被流放的当日,就去拜会了陈国公。
按理说杨晁这样的商户,是没有资格登门拜访的。
但他拿出了杨氏的名帖,又斥巨资疏通关系。。
陈国公府的门房看到杨氏的名帖,眼神瞬间变得晦暗不明。
杨氏如今是烫手山芋,她知道太多陈家的秘密。陈国公权衡再三,最终还是阴沉着脸,命人将杨晁这个商贾贱民放了进来。
杨晁一见到陈国公,却避而不谈杨氏,只说:
“国公爷!我那女儿杨苒苒如今已有了身孕!是陈家二公子的骨血!如今你们陈家,必须得想法子,明媒正娶,将她迎进门!”
陈元良冷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
“杨晁,你休要胡说八道。”他饮茶,眸中毫无波澜,“你那女儿和我儿子没有半分干系,是她自己不洁身自好,勾引我儿子,企图攀附我们国公府!”
杨晁瞠目,“你你竟然连陈家的血脉都不顾”
他没想到陈国公会如此绝情。
“谁知道她肚子里的野种是不是我们陈家的孩子呢?”陈元良淡淡看他一眼。
“我们陈家血脉,可不能混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杨晁如同戳了脊梁骨,语气也软了下来。
“陈国公,您与我妹妹杨氏的事,我皆知晓。若是您不愿抖落出去,定要给我女儿一个说法的。”
他硬着头皮,“我女儿苒苒本也生得花容月貌,就算是不进陈国公府,配那顾家公子也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