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璞瑜!你你这个孽障!竟敢如此污蔑你姐姐!我青家怎会出了你这等无耻之徒!”安老太太气得浑身发颤,指着青璞瑜怒骂,胸口剧烈起伏。
梁妈妈赶紧上前为她抚背顺气。
青慈阳看着面前这二人一唱一和,脸上却不见丝毫恼怒,只有洞悉一切的嘲讽。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微微歪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看向青璞瑜:“哦?是吗?”
青璞瑜本就色厉内荏,被青慈阳这眼神一瞧,顿时觉得汗毛倒竖。
“璞瑜弟弟,”她重复着这个称呼,带着玩味,“那你倒是说说,此前次次都能顺遂高中,靠的是什么真本事呢?”
她看着青璞瑜瞬间煞白的脸色和眼中涌起的巨大恐慌,眼中兴味更浓。
青璞瑜强撑着辩解:“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自自然是我自己寒窗苦读”
青慈阳毫不留情地打断:“你之前如何考中,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怎么,要我现在当着祖母父亲的面,把你如何买通关节、如何找人替考、如何行贿考官的那些龌龊勾当,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让大家都瞻仰一下你的才学吗?”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青璞瑜的脸上。
科场舞弊,可是重罪。
他眼前一黑,几乎瘫软在地。
青宏义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抬手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青璞瑜脸上,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逆子!你一天天都干的什么好事!?我青家都要被你毁了!”
青宏义气得目眦欲裂。
此事一旦被外人知晓,不仅他这个做父亲的难逃失察之罪,青璞瑜恐怕还要人头落地,整个青家都要被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璞瑜!”杨晁惊叫一声,忙扑上前去,将青璞瑜扶起。
青璞瑜左耳嗡鸣,侧脸瞬间红肿一片,嘴角也破了,渗出点点血丝。
但他此刻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事情彻底败露的巨大恐惧。
他扯着杨晁的袖子,涕泗横流:“舅舅舅舅救我我不想死啊舅舅!”
杨晁看着青璞瑜这副模样,心中不忍。
再次看向青慈阳时,眼中充满了刻骨怨毒,他吼道:“你有何证据!?空口白牙污蔑你的亲弟弟,简直恶毒至极!你这是要置他于死地!”
青慈阳冷冷看着杨晁:“证据?我能查到,别人自然也能查到!你真以为你妹妹和青璞瑜当年做的那些手脚,能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
她目光转向地上瑟瑟发抖的青璞瑜:“璞瑜,事到如今,你最好把如何舞弊、如何找人替考、中间牵线的是谁、贿赂了多少银钱,全须全尾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祖母和父亲念在你尚有一丝悔改之心,还能替你周旋,想想法子保你一命!今日是被我发现,尚有转圜余地,若是他日被御史台、被大理寺的人捅破,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安老太太听着这一切,只觉得脑仁针扎似的疼,眼前也阵阵发黑。
青家世代忠烈,怎会出了这等败坏门风、自毁前程的不肖子孙。
在巨大的恐惧之下,青璞瑜哪里还敢隐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全说了,其中自然少不了杨氏这个好母亲的鼎力相助。
杨晁听着青璞瑜的供述,彻底绝望。
完了!全完了!事已至此,不仅救不出杨氏,连青璞瑜这个唯一的指望也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