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一身毫不起眼的黑色劲装,如同融入了阴影。他的长相也极为普通,是那种丢进人堆里瞬间就会被遗忘的类型。
他径直走到青慈阳面前,动作干净利落地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带着绝对的恭敬:“奴奉皇后娘娘密旨,为县主暗卫,护佑县主周全。护驾来迟,致使县主受惊受伤,是奴失职。请县主责罚。”
青慈阳目光复杂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暗卫,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安老太太闻言,却是大喜过望,连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天佑我青家!万幸!万幸有皇后娘娘深恩庇佑!老身感激涕零!”
青宏义得知今日发生之事,震怒不已。
亲自带人来绑了男人审问。
青慈阳脖颈上的伤口已仔细上药包扎,换了一身衣裙,表示要一同前去听审。
地牢之中,袁大力已被绑在刑架上,浑身皮开肉绽,面目全非,几乎辨不出人形。
青宏义看到女儿走进这血腥之地,眉头瞬间拧紧,眼底溢出关切和担忧来,“阿阳!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这里污秽血腥,不是你该待的!”
青慈阳屈膝行礼,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女儿也想来听一听。”
青宏义看着女儿那张淡漠得近乎疏离的脸,心头猛地一刺。
阿阳这是不信任他能查出真正凶手?还是对他这个父亲早已失望透顶?
他清了清嗓子,刻意挺直了腰板,迫切地想要在女儿身上找回一些父亲的信任。
他对着旁边负责审问的副将沉声道:“把审问出来的东西,给县主详细禀报,一字不漏!”
那副将额头渗着冷汗,连忙躬身应是,似乎有些惶恐:“禀将军,禀县主,此人名叫袁大力,原是西街分平街一个屠户。据他初步交代,是因在分平街卷入了一桩人命官司,被官府追捕,走投无路才逃到万佛寺藏匿。他说说挟持县主,纯粹是为了劫持人质,方便他逃命。”
副将的声音越说越低,显然自己也觉得这说法漏洞百出,难以取信。
“就这些?”青宏义的声音陡然拔高,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卑职卑职暂且只问出这些。”
距离袁大力被抓还不到两个时辰,能审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怎这般没用!你看他像是偶然绑了县主的吗?你蠢还是我蠢啊?”青宏义两条粗黑的眉毛几乎要立起来。
副将吓得一抖,“将将军息怒!卑职无能!此人骨头极硬,重刑之下也也只肯吐露这些!卑职卑职实在”
青宏义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剐过袁大力,嗤笑一声,““骨头硬?哼!我看是刑具还不够分量!”
说着,他一把抄起旁边炭火盆里烧得正旺的烙铁。
那烙铁前端已经烧得通红发亮,散发着灼人的热浪,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滋啦”声。
青宏义眼神狠戾,提着烙铁,一步步逼近袁大力。
在即将接触到袁大力的一瞬,青慈阳开口:“等等。”
青宏义手上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