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现在,怎就这么快地锁定是那炉香有问题?
这情形,简直像是她早知道内情,此刻在慌乱地攀咬推脱!他陈国公府纵然不如从前煊赫,可还有宫里的贵妃娘娘撑腰,岂是能任人随意污蔑拿捏的软柿子?
“青将军,你家夫人无凭无据就如此断言,不合适吧?”陈国公脸色铁青,不再理会状若疯妇的杨氏,直接向青宏义发难。
青宏义从进门起就察觉老太太对杨氏的极度厌恶,再结合眼前情景和杨氏的疯狂攀咬,心中早已疑窦丛生,明白此事必有内情。
但此刻众目睽睽,维护青家的体面和威严才是首要。
他目光锐利如刀,冷冷扫向陈国公,一股久经沙场的铁血煞气弥漫开来:“陈国公!今日是你儿子在我府上欺辱女眷在先!我夫人痛心侄女遭难,情急之下有所揣测,亦是人之常情!你这话是何意?莫非是想推诿责任,不想认账?”
青宏义的气势逼人,吓得陈国公语塞。
“这炉香的确有问题。”青慈阳正好假意拿起香炉来闻了闻,适时道,“此事倒也简单。催情药物乃大康明令禁止之物,尤其这炉中残香,气味独特,并非市井易得之品。只需派人细查此香来源,从何处购入,又经何人之手流入府中,最终到了这间屋子顺藤摸瓜,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陈稷阴冷地盯着青慈阳装模作样地查验香炉,看着她那张清丽绝伦却冷静得可怕的脸,心中的恨意如同毒藤疯长。
连带着对床上那个蠢笨如猪、反害了自己的杨苒苒也充满了鄙夷和厌弃。
愚蠢的女人,根本连青慈阳的一根汗毛也比不上。
怎和她斗?
这次也是他大意,这才落入青慈阳手中。
“若真是陈小公子所为,那我表妹便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岂能再将受害者嫁与加害者为妾?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青慈阳迎上陈稷的目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杨氏没想到青慈阳会顺着她的话锋帮腔,但此刻她已顾不得多想,只想抓住一切机会抬高杨苒苒的身份,绝不能让她做妾!
她立刻道:“阿阳说得对!我家苒苒品貌端庄,才情出众,配哪家的正头娘子做不得?怎能怎能嫁给这等下作之人为妾!断断不可!”
她毫无所觉,自己已经顺着青慈阳的话去抬高杨苒苒,却没想过这话落在旁人耳中,是在暗示要陈稷以正妻之位来补偿。
陈国公一愣,心中警铃大作!果然,这分明是设好的局!
“荒谬!杨家不过岭南商贾,我陈家乃堂堂国公府邸!纳其为妾已是抬举,岂有以商贾女为宗妇之理?断无可能!”
他越发觉得这是一场局。
青慈阳闻言,轻轻挑眉,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陈国公此言差矣。我母亲亦姓杨。听国公之意,是说我镇国将军府的门楣,还比不上你陈国公府高贵?”
她直接将问题拔高到了两家门第之争。
陈国公心头一突,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县主误会!老夫绝无此意!”
“那又是何意?”青慈阳步步紧逼,“待到真相查明,若真是陈小公子作恶在先,我青家绝不会坐视自家亲眷受此奇耻大辱!该上达天听便上达天听,该移交官府便移交官府。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陈国公真有些被唬住了。
青慈阳贵为皇后亲封的县主,青宏义更是手握重兵、圣眷正隆,皇后与摄政王明显都站在青家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