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圆脸小丫头急匆匆从另一头跑来,见到青慈阳好端端站在门口,明显松了一口气。
“小姐,您没事吧!”簪蕊扑上前,声音带着哭腔,不管不顾地拉着青慈阳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生怕她少了一根头发丝。
“我当然没事,”青慈阳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目光扫过紧闭的房门,“谁亲手种下的恶因,今日便由谁来品尝这苦果。”
簪蕊心领神会,凑近压低声音,带着惊疑,“是表小姐?”
青慈阳微微颔首,眼底一片霜寒,“想毁我清白,我便将这份厚礼,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她三言两语,将今日之事告知簪蕊。
簪蕊素来聪慧,知晓其中关节也好做事。
簪蕊听得心惊肉跳,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若是小姐今日没有准备,就遭了他们的道了!”她后怕地攥紧了拳头,随即涌上怒意,“就该让她自食其果!这样还便宜她了!”
青慈阳看着簪蕊气鼓鼓的样子,反倒笑了,“何必为了一条咬人的疯狗,反去咬它一口?平白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当。”
她做了太久的孤魂野鬼,看尽了人间冷暖,心湖早已波澜不惊。
她无意主动招惹是非,却也绝不怕麻烦找上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自有手段护自己周全。
如今重活一世,她只想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新生,过好属于自己的日子。
此刻,杨氏一行人已浩浩荡荡地行至近前。
青慈阳稳稳行了一礼。
杨氏越发不安,想掉头就走,可众目睽睽之下,哪里还能找到理由劝退这些想看热闹的夫人?
“各位夫人,”杨氏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干涩,“此乃我青家后宅些许琐事,实在不敢劳烦各位在此耽搁。”
她这说辞,显得格外突兀和心虚。
“杨夫人此言差矣,既已到此,何不进去一探究竟?”
“是啊是啊,若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姐妹几个也好搭把手,做个见证。”
另一位夫人接口道,眼中闪着精明的光。
内宅妇人,谁没见过几出腌臜戏码?杨氏越是遮掩推拒,她们心中那点窥探欲便越是旺盛,更想看看这热闹究竟有多大。
杨氏的劝阻苍白无力,反倒激起了夫人们更大的兴致。
于氏见此,又见到青慈阳好好地待在门口,心中放心了许多,朗声道:“诸位夫人说得在理,都到门口了,还等什么?万一真闹出人命,岂不悔之晚矣?”
她率先迈步,径直朝院内走去。有她领头,其余夫人再无犹豫,纷纷跟在后面涌入院中。
于氏目光在屋内停驻,又看向青慈阳,眼神示意她一切可好。
青慈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于氏这才转向众人,正色问道:“青小姐,方才丫鬟来报,说这院中有人呼救,此事当真?”
青慈阳:“当真,我也隐约听见动静才过来守着,但不敢冒进,怕惹了歹人。于是和丫鬟一直守在此处。”
杨氏脸色惨白如纸,拨开人群踉跄上前,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阿阳!你你可看见你苒苒表妹了?方才来报信的,是她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