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紧闭的房门内又清晰地传来一阵压抑的闷哼和挣扎的响动,伴随着衣料撕裂的细微声响。
杨苒苒想起方才那声清晰的撞门巨响,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你这大哥看着弱不禁风,没想到行起房事来竟如此如此凶悍狂浪”
陈稷听了,目光却猛地一沉。
“凶悍?”陈稷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眉头猛地蹙起,“什么凶悍?”
“啊?”眼苒苒被他骤变的语气吓了一跳,“方才动静很大啊,连门板都被撞得‘砰’一声巨响。”
“不对””一股不祥的预感缠上陈稷的心头。
仿佛是为了彻底击碎他的侥幸,屋内突然响起断断续续的微弱呼救声:
“救救命救救我”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虚弱,但杨苒苒和陈稷都听得真切,那绝不是青慈阳清冷镇定的声音,而是那小丫鬟!
“说,谁让你干的?”青慈阳的声音随后传来。
小丫鬟吸入了许多催情香,已经意识模糊了,语无伦次地哭喊着:“表表小姐救命啊表小姐救救我”
“表小姐”三个字如同惊雷在杨苒苒耳边炸响,她脸色一白,哪里还沉得住气,径直推门而入!
陈稷本想拦她,却没拦住,只好暗骂一声“蠢货”,也跟着进了屋内。
事已至此,别无选择。青慈阳既然清醒着,那就必须让她永远闭嘴,凭他的身手,再加上杨苒苒,制住一个青慈阳应该不成问题,大不了打晕了再重新布置现场。
陈稷这般想着,还未看清屋内情形,下一瞬就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倒,再无意识。
青慈阳看着抬了两人上床,累得气喘吁吁的陈康,“你这身子还是靠那些药吊着?”
陈康再次瘫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苍白如纸。
想要饮酒,却发现酒壶中早已空空。
“药?”陈康自嘲般笑笑,“我从小就泡在药罐中,早已药石罔极。就连我这好弟弟亲自准备的催情香也不能侵扰我半分,哪里还需要吃药?”
他说的没错,国公府寻遍天下名医,奇珍异草、虎狼之药用了不知凡几,吃得多用得多了,陈康就如药人一般,寻常药物对他毫无作用。
青慈阳即便今日蒙了浸药的帕子,也觉得脑子有些晕沉。
她没多说什么,只道,“今日多谢你。此地不宜久留,一会儿就要来人了,早些回去吧。”
陈康猛烈咳嗽了几声,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半晌才道,“你先走吧,我今日是走不动了。”
强行灌下的烈酒在体内翻江倒海,又强撑着搬动两人,早已榨干了他最后一点元气。
青慈阳蹙眉,“待会你如何脱身?”
“脱身?”陈康发出一阵低沉而略带癫狂的笑声,“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痨病鬼,名声?清白?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横竖也没几天活头了。”
他眸子看向凌乱不堪的软榻,床上一片狼藉,床上的人皆是衣衫凌乱、脸色潮红。
那小丫鬟只醒了片刻,又被青慈阳一针扎晕了过去。
“不如你也扎我一针,晕过去就什么都清净了,也省得麻烦。”陈康看向青慈阳,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