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慈阳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
她目光投向床榻上昏睡不醒的丫鬟。
原本的计划是将计就计,待陈康闯入,再设法引来杨苒苒。
她手中有银针,很轻易就能用同样的方法放倒三人,待宾客尽来,就可营造出一场“淫乱”的场面,杨苒苒自食恶果,只能嫁去陈家。
但如今,闯入者是同样重生,又清醒无比的陈康这计划显然行不通了。
“呵,”陈康顺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床上的丫鬟,立刻明白了青慈阳的意图。
他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你莫不是想把你那位眼高于顶、心思歹毒的表妹塞给我吧?省省力气,此女令人作呕。”
说着,他眉头厌恶地拧紧,仿佛提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青慈阳闻言,非但没有失望,反而眸中寒光一闪,一个更加彻底的报复念头瞬间成型。
她缓缓放下幔帐,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声音如冬月寒冰:
“你不想娶?无妨。那就让你那位情深义重的好弟弟陈稷,娶了她罢。”
杨苒苒在外面凉亭坐了一会儿。
小雨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风一吹,她才觉得自己背后都被汗濡湿。
看着屋内一直没有动静,送人进去的小丫鬟也始终没有出来,心中愈发不安。
不能再等了。
她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靠近那扇紧闭的房门,将耳朵小心贴了上去。
刚靠近,便是“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沉重的身体撞在门板上的声音。
这声音落入杨苒苒耳中,无异于天籁!
她那颗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立刻直起身,吩咐身边丫鬟去叫人,自己则伸手利落地摘下了虚挂在门环上的那把铜锁。
木已成舟,这锁便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证据,只会引人怀疑,不如拿走。
丫鬟的身影刚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回廊拐角处就闪过另一抹身影,看清来人,原来是陈稷。
杨苒苒立刻装出一副胆小怯懦之态。
陈稷将她的变脸尽收眼底。
他摇着扇子,心中嗤笑,杨苒苒这人惯会装模作样,表面如小白兔般纯洁乖顺,其实一肚子坏水,偏偏以为他不知。
他就是想看看,把这只一肚子坏水的小白兔扔进自己后宅,会是怎样精彩的场面。
“事情进展得如何?”
杨苒苒担忧地看向屋内,脸上适时地飞起两朵红云,声音细若蚊呐,“应应该是成了。只是这能行吗?动静似乎有些大了”
陈稷闻言,得意地勾起唇角,扇子“唰”地一收,指向房门:“放心!这两人如今困在里头,如同瓮中之鳖!况且本公子花重金买来的这西域秘制催情香,药力霸道,任她是贞洁烈女,也难逃其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