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邑又往嘴里塞了块点心,“什么意思?”
段泽时的目光仍然落在青慈阳身上,“你没发现她早就等在那儿了吗?”
“哈?你的意思是她知道这食店有鬼?”
“不仅是知道这个食店有问题,更像是早就知道这里要发生何事一般,”段泽时端起茶盏,轻轻拂去上面的茶沫,“我们在涂觉寺中时也是如此。”
田邑睁大了眼,“你说这是谁?!”
段泽时的目光终于收了回来,有些鄙夷地看着对面将绿豆眼努力睁得溜圆的大胡子男人。
“那个小尼姑居然是骁骑将军府的嫡小姐?”田邑又连忙改口,“不对,不是小尼姑哎你说说这事儿办的,怎么能把青将军的女儿伤了呢!”
当时是夜晚,光线昏暗,又穿了件灰扑扑的袍子,田邑只记得这小姑娘生得格外俊俏些,但眼下已过去半月有余,他早就忘之脑后了。
田邑脸上出现懊恼。
当初他有幸被青将军救过一命,虽说后来并无交集,但始终有恩在身,没想到这次伤的竟然是他的女儿。
段泽时的唇角抽动,这个田邑好似始终找不到重点。
“你有功夫懊恼这个,不如想想过两日进宫的事。”
段泽时看那食店门口围着的人乌泱泱去了官府,待在这里也觉得无趣,甩甩衣袖起身离开。
田邑连叹两口气,见段泽时走了,又连忙追上去:“诶诶诶,不是说这顿你请吗!?”
等青慈阳处理完所有事情,已经月上梢头。
亮出身份,官府的人根本不敢怠慢,不到半刻钟就查清了事情原委。近来流民变多,这高老板夫妇二人也不是替薛芳办了户籍文书。
薛芳在青慈阳要离开时再次跪伏在地。
“今日薛芳得救,全靠青小姐出手相助,薛芳无以为报,只求能常伴小姐身边,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青慈阳想了想,道:“不瞒你说,我身边确实缺人。但我多年未在京中,如今才归家,在府中处境艰难,并不如你想象中那般锦衣玉食万事无忧。”
这话没有避着衔芝。
衔芝觉得青慈阳是把她当自己人。
“薛芳愿意跟着小姐,自不是冲着享福去的!”薛芳有些着急,忙解释道。
青慈阳叹了口气,“你跟着我只能放弃平人身份改为奴籍,一个不察恐还会有性命之忧。但我瞧着你是有本事的,做个平人,不怕过不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你可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