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全场。
谢闫尘与许江本就是场中最受瞩目的存在,两人同时出手钳制一个陌生男人,本就足够吸睛。
再加上李茂那几波杀猪般的嚎叫,几乎将所有宾客的目光都拽了过来,连悠扬的音乐都仿佛被这阵仗惊得弱了几分。
“快看!那男的想调戏美女,被谢总和许总逮个正着!”
“谢总的脸色也太吓人了吧?跟被人抢了心头肉似的。”
“可不是嘛!我在谢氏待了快十年,从没见过他动这么大肝火,就算当年项目黄了几千万,他脸都没这么黑过。”
“这女的不就是刚才让谢总当众道歉的那位?我怎么瞅着,谢总对她有点不一般啊?他俩认识?”
“刚才谢总还拦着不让她自我介绍呢”
“说起来,谢总不是早结婚了吗?这该不会就是那位传说中的”
“什么意思?谢总给别的女人办宴会,正牌老婆还亲自到场?”
“我的天,这是什么年度抓马大戏!那苏婉宁算什么?”
“还用说?小三呗!”
议论声像潮水般漫开,起初还压着嗓子,到后来竟有人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那些隐约知道些内情的,更是添油加醋地往外抖着信息。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苏婉宁的耳朵里。
刚才谢闫尘只丢下一句“有事”便匆匆离开,她心头那点不安就没断过。
可她总觉得,谢闫尘不会在这种场合让她难堪。
直到转身看见他重新站回苏婉清身边,那股护犊子的架势,几乎要将她的眼睛灼穿。
指节被捏得发白,喉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
她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把下唇咬出了血,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又苦又涩。
四周投来的目光像探照灯,有好奇,有鄙夷,有看好戏的
她却只能僵在原地,连抬手捂脸的力气都没有。
“想什么呢?”
祝和光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
“旁人的闲言碎语罢了,何必当真?闫尘心里谁最重,你还不清楚?你陪了他二十年啊。”
“可苏婉清也陪了他五年”
苏婉宁喃喃着,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在里面打转。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慌了。
她忽然觉得,谢闫尘这个男人,她好像真的抓不住了。
一股铺天盖地的悔意涌上来。
或许五年前那次任性的试探,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当年苏国兴就劝过她:“别去赌人心,人心是最经不起赌的。”
可她偏信谢闫尘的感情能经得住任何考验。
现在是报应来了吗?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脚步踉跄着差点栽倒。
祝和光赶紧伸手扶住她,语气难得沉了下来:
“阿宁,这都是苏婉清的把戏!她要是真跟闫尘情深似海,这阵子闫尘会天天来陪你?”
“五年是不短,要说闫尘对她一点感觉没有,我不敢打包票。但我敢保证,在他心里,你永远比苏婉清重要。”
他扶住她的肩膀,目光诚恳:“我们是朋友,闫尘是我兄弟,你连我都不信?”
“他要是心里没你,还会跟苏婉清提离婚吗?”
这话像一剂强心针,狠狠扎进苏婉宁的心里。
她死死咬住出血的下唇,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是啊,人心都是肉长的,苏婉清那么会装可怜,五年时间,谢闫尘怎么可能一点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