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燕景园。
这一天,谢珩玉不用早朝,也不用处理政务批阅奏折,平日都要做的事,今天都不用做,显得空得慌。
空下来,就不免要琢磨一下别的事。
比如,庭院里的黄金没人偷。
比如——
谢珩玉低头看看睡在桌案上的小福,小福今天睡得四仰八叉,光靠睡姿,他是没法分辨这是小福的天性,还是赵福宁的。
再看外面天色,“现在什么时辰?”
下属:“回王爷,寅时刚至。”
为时尚早。
至少离赵福宁来,还要好久。
谢珩玉有些无聊,但转念一想,其实他也摸不准她究竟什么时辰会来,从来就没准过。
这般想着,心底忽地就有了期待。
这种期待,被他归类为百无聊赖的生活中的一桩趣事,毕竟论谁发现这等超出认知的事,都会想要探索的。
何况赵福宁来到他身边之后,没几天皇兄就醒了,说不准就是赵福宁旺的?
谢珩玉觉得,过阵子还是得找个老道再看看。
他伸手,抚上小福袒露的肚皮,小福睡着一动不动,很乖巧地任他摸。
谢珩玉却收了手,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少女容颜,若是她的话,早该挣扎了。
想着,喉咙间溢出一声低笑。
站在门槛外禀报时辰的下属看呆了去,王爷竟然开始傻笑了!
无意撞见王爷傻笑,下属立马背过身去。
“王爷!”白昼从外赶来,跨进门槛内,严肃地禀报,“今日皇后娘娘设宴,守宫门的兄弟来禀,受邀入宫的除了江氏母女,还有赵家母女。”
眨眼间,谢珩玉笑意全无,语气一沉,“赵福宁?”
“是,就是赵小姐的赵家。”白昼肯定回答。
谢珩玉刚还有半分愉悦的心情,这会儿头顶上像是笼罩了阴云,喉咙里出来的话,自带郁气,“她又想干什么。”
白昼认真道:“王爷,赵家应是受皇后之邀,不是赵小姐主动的。”
谢珩玉冷冷瞥他一眼,有点暴躁,“本王说的是皇后。”
昨日谢烛前来,揣测他的心意,以为他对赵福宁有意,却只提江氏受皇后之邀,只字不提皇后也邀请了赵家
这母子俩,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白昼:“王爷恕罪,是属下理解有误,除了赵江两家,还有几家女眷,皇后相邀,恐是为了笼络赵家。”
“呵,”谢珩玉原想站起来,听了这话又坐了回去,“赵家若还不知悔改,便是自取灭忙。”
闻言,白昼附和,“王爷说的是,赵家若还甘愿与大皇子同流合污,那赵小姐”不知道怎么说了。
白昼现在拿不准,王爷对赵小姐的情根有多深,应该不深吧?不会影响王爷判断吧?
下一瞬,就听从前铁面无私,沉浸在了他自己的猜测中,“谢烛还未婚配,难道”
像王皇后与谢烛那样唯利是图的人,若是往常,他不觉得没有根基的赵家会入他们的眼。
哪怕赵福宁再特别。
但现在,谢珩玉不能排除,谢烛为了激怒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何况还有江氏姐妹在。
白昼听出王爷的意思,旁观者清,“王爷,皇后与大皇子不可能——”
“备马!”谢珩玉已经起身,单手抱着小福,另一手提起长剑。
白昼连忙跟上,“王爷,您是要闯后宫吗?”为了赵福宁?王爷已经这么爱了吗?
谢珩玉忽然停步,皇后此举,恐怕就是希望他这么做。
但他还是要去。
他冷笑道:“你去告知皇兄一声,便说,本王要去后宫见准王妃!”
皇兄不是很希望他成家吗,想来也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