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红心情沉重,不知不觉就到了袁家。
袁望月热情地招呼她,亲自去门口迎接她,这让刘红红更加心烦意乱。
袁小姐对她那么好,可她却给袁小姐吃用潲水油炸的鱼干!
她根本不是人!
“又给我送鱼干了啊?”袁望月捧在手心里,开怀大笑:“最近这段时间吃了你家不少的鱼干,真是不好意思。红红,我谢谢你,你回家之后,也代我跟你娘说一声谢谢。”
刘红红充满了愧疚,“不用不用,这不值钱,你喜欢吃就好。”
袁望月看了眼刘红红,她长相普通,束手束脚,这种人,要不是因为鱼干,哪里有资格靠近她!
“喜欢喜欢,你娘炸的鱼干很好吃,你娘生意那么好,每天赚那么多钱,肯定有很多人眼红吧?”
刘红红点头,顺着袁望月的话,将汪氏跟人竞价的事情说了,试图分散自己的愧疚。
袁望月打听的八九不离十:“就卖一个钱?那你娘不亏的一塌糊涂,那段时间很难过吧?”
刘红红摇头:“没有。”
“一份卖一个钱,一天卖六十份,才六十个钱,足足少了四百二十个钱,你家条件又不宽裕,亏这么多,还一连亏那么多天,你娘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袁望月好奇地追问道:“这油老贵了,你娘难道是赊账?做这生意,油用得可多了,找了哪家粮油店啊?送货上门吗?多少钱一斤啊?”
她一连几个追问,刘红红感觉自己都无法呼吸了。
仿佛看穿了她家用潲水油的不只是顾青萝,还有袁望月。
刘红红腾地站了起来,眼神里透着慌乱,“我,我不知道,我家里还,还有事,先走了。”
她落荒而逃。
袁望月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冷笑,“真有意思。春山呢?把春山叫来,让他去办个事。”
袁世富已经有赚大钱的门道了,袁望月也看不上这小摊生意。
可是这生意被汪氏做得有声有色,还能赚这么多钱,袁望月不眼红是假的。
想到之前在顾家时,这汪氏狗眼看人低的劲儿,袁望月就恨不得戳戳她的锐气。
生意很好?
那就让她做不成!
炸鱼干最重要的家是油,那么大的油量,粮油店肯定会知晓。
春山到几家粮油店问了问,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汪氏只在李记买过油,但是她买的油,只是平时家用的量,根本不够炸鱼干。
这个结论,让袁望月激动不已。
要炸鱼干,自然要有油,汪氏的油从哪里来?
一个钱的鱼干,别人都做不下去,反倒汪氏做的乐此不疲,像是根本不怕亏本似的。
汪氏哪里知道她被人盯上了,这几日她除了摆摊子,就是在家炼油。
这潲水油可没那么简单,静置了两天,撇出上面那一层,再把下面的污水倒掉。
这潲水臭得很,自家院子是不能倒的,街上也不能倒,只能等半夜里,大家都睡着了,刘志贵推着车子,将潲水倒进金带湖里。
他鬼鬼祟祟,生怕后面有人跟着,可怕什么来什么,一道瘦削的身影,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就连刘志贵到了家,那人也没有离开,爬上墙头,躲在厨房外头看了许久。
刘红红思考了许久,来到柴房外头,这里的臭味她已经习惯了。
“娘,咱们别干这事了吧,咱们正正经经地买干净油回来不好吗?”刘红红哭着说道:“若是事情败露了,咱们全部都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