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把胡茬的饼渣,“标下寻思不过举手之劳,就应下了。”
萧夜暝指节在刀柄上一顿。
她竟要查沈容之?
不过,这沈容之若是真的在海外娶妻生子。
他握紧腰上的刀柄。
“免了东三礁。”
他突然道。
班陵从油纸包里又摸出个蒸饼,腮帮子鼓鼓囊囊:“啊?统领您这令改得比标下干饭还快”
他晃到萧夜暝身侧,蒸饼的香气混着唾沫星子一起喷出来,“这陆娘子嗝莫不是沈记裁缝铺的东家?就您前儿个特意去订”
萧夜瞑不语,只是瞥了瞥他手中的蒸饼。
班陵浑然不觉,又狠狠咬了口蒸饼:“要标下说,陆娘子这般聪慧灵秀的人儿,眼光定是极好的那沈郎君肯定也是个极好的人。”
萧夜瞑:“非善人。”
“您认识?”
班陵瞪圆了眼,饼渣簌簌往下掉,“咋个知道的?”
萧夜瞑没理会。
班陵一脸八卦:“那就是说,那沈郎君可能在外娶妻生子了?”
萧夜瞑垂下眼睫,这个就不知晓了。
“可怜见的”
班陵摇头晃脑,一大包蒸饼在他手里逐渐减少,“这般好的娘子”
“味道如何?”
萧夜暝突然问。
班陵呵呵一笑:“可香了,比那糖豌豆还要香呢。”
说完,抱着所剩无几的蒸饼转身就走了。
萧夜瞑:“”
已到了子时,水师开始宵禁巡查。
萧夜瞑抿了抿唇,转身,下了眺望台。
陆昭若走在回沈宅的坊道上。
已到子时,道上已经无人了。
忽然。
在拐过巷角时,身后传来踉跄的足音,夹杂着浑浊的酒气:“小娘子嗝这般晚了,可要郎君送一程?”
酒气混着汗臭扑面而来,陆昭若神经紧绷,步履加快。
“跑什么!天黑路不好走,让郎君扶着你走。”
那醉汉竟追了上来,嘴里污言秽语:“小娘子这腰肢,让郎君掂掂分量”
陆昭若摸到墙边一根断棍,小跑起来。
“哗啦”
酒坛在青石板上炸开,碎瓷四溅。
醉汉面目狰狞地扑来:“夜奔的淫妇还敢跑?”
刹那间,玄影如鬼魅般掠至。
萧夜暝一记肘击。
酒汉重重晕倒在地上。
月光从檐角漏下,将他的脸割裂出诡谲的轮廓,接着,他拔出刀
“啊”
壮汉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