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医生的话,苏老夫人晕了过去,急忙被医生和护士送到隔壁病房,由佣人看着。
醒不来的植物人?
有些人心怀鬼胎,脸上没有半点担忧,小心思倒是开始琢磨了。
“公司还有会,我先回去处理。”苏震率先开口,站起身来说:“阿赫若是醒了,就给我个电话。”
林静抹着眼泪,跟着起来,“妈年纪大了,我过去看她醒来没有,若是醒来了,带就带回家休息,你们年轻人在这里等阿赫醒来吧。”
两夫妻走了不久。
苏之泽已经打完一把王者,晃了晃脖子,站起身牵住许温婉的手,语气轻飘飘的:“公司离不开人,我们晚点再过来。”
许温婉点头,眼神掠过许昭意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一群人来势汹汹,走得也干脆。
病房里瞬间只剩许昭意和苏之南,还有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苏之赫。
苏之南看了眼许昭意通红的眼眶,没说话,把她从角落的墙壁上拉过来,按在沙发上。
“坐着等,我二哥一定会醒来的。”
“嗯。”许昭意点点头。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许昭意寸步不离。
带上换洗的衣服,住进了医院里。
给他擦身、喂水、盯着仪器上跳动的数字,眼皮打架打到极致,就用冷水洗把脸,目光始终胶着在他脸上。
苏之南偶尔进来,给她带些吃的,总能看到她坐在床边,握着苏之赫的手,眼神里的担忧浓得化不开。
第四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苏之赫脸上。
许昭意趴在他病床上睡着了。
他手指动了动,喉结滚了滚,艰难地睁开眼。
视线模糊中望着天花板,他下意识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昭意”
许昭意瞬间清醒过来,猛地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所有的坚强轰然崩塌。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手背上,滚烫。
她想说话,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死死咬住唇,任由泪水汹涌。
这三天的恐惧、委屈、煎熬,在听到他叫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全都化作了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心疼。
她攥紧他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一遍遍地在心里说:我在,我一直都在。
苏之赫脸色苍白,唇瓣干涩,挤出一抹微笑,嗓音哑哑的,“你在掉眼泪?是因为我吗?”
许昭意一怔,猛地摸上脸颊。
冰凉凉的,全湿透了。
她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猛地站起来,按着呼喊键:“医生,医生…醒了,他醒了…”
说完,许昭意再看向苏之赫,想要抽出手给他打点水过来。
她手刚动了动,苏之赫用尽全力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还是那句话,问得格外认真:“你是不是为我掉眼泪了?”
许昭意低下头,深呼吸一口气,“你是因为我中枪的,如果你死了,我也成了罪人,你的家人不会放过我的,我这几天太害怕了,所以看到你醒来,才松了一口气,哭了也正常。”
苏之赫闭上眼,轻轻呼一口气,“若我死了,你会不会在我的墓碑前掉眼泪?”
许昭意没回话。
这时,医生和护士都赶过来,急忙进行一系列检查,再把他的尿管拔掉。
许昭意退到边上,紧张地等待着。
这三天三夜,她仿佛过了一辈子。
好漫长啊!
跟她母亲去世时的感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