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兰冷笑连连,看着吴二程道:“难不成你以为你自己是被这一家之主养大的?”
“那不然呢?我爹在外面做工已经很不容易了,娘你这做的太过分了!”
吴二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娘一直说爹在外面做工来着,所以都不太去地里干活,他们一直觉得爹很厉害。
村里就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只有他爹能去城里找活干,还一干就是这么多年。
看着吴二程那一脸崇拜的模样,陈翠兰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上辈子怎么就跟吃了老鼠药一样,非要给死老头打掩护啊?
“那你问问他在外面做什么工?大字不识一个的人,除了干苦力也没有别的活适合他,你好好看看他那双不沾阳春水的手,像是做过工的样子吗?”
两个儿子下意识去看吴勇山的手,吴勇山心虚想要藏,却被吴二程一把拉到陈翠兰面前,说道:“若是真不沾阳春水,那我爹手上为何会有茧子?”
其实刚看过去的时候,吴二程说有些心慌的,他爹的手确实白白嫩嫩的,看着比他的还要年轻些。
但好在能看见茧子,他立刻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吴大鹏凑过来看,语气有些迟疑:“这茧子”
吴勇山忙把手收回去,怨念地看了老二一眼,暗骂一声蠢货。
随后又看向吴大鹏,说道:“你们兄弟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你们娘说。”
“有屁直接放,老娘懒得跟你扯那有的没的。”
说着,她看了一眼吴大鹏,示意他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吴大鹏咽了咽口水,说道:“这茧子我在村里张赌鬼的手上见到过,好像是摇骰子摇出来的”
吴大鹏很是不可思议,之前一直没注意到,现在一看,自家老爹的手比张赌鬼的手还要白嫩很多,张赌鬼好歹在家里还干活,只是之前被人要债上门坏了名声,而自家爹
“胡说八道!”
吴二程不信,想着老爹为自己借钱的事,打定主意要一心维护到底。
“大哥,爹为这个家里的付出,难道你看不见吗?从小到大,娘都护着老五,要不是有爹在,有你我的好日子过吗?你当人儿子的,怎么能这么编排爹的坏话!”
吴大鹏比较老实,被吴二程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无措,他确实不该这么说爹。
“够了!”
吴勇山大吼一声,问道:“陈翠兰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个家你要是不想当就别当了!”
他一向好面子,一直以来对陈翠兰都还算满意,毕竟她识趣,懂得维护他的面子,但现在看来,不给她点教训看看,她是不知道这个家到底谁做主。
要是真把事情闹大,让儿女们知道他好赌,以后说句话都直不起腰,日子还怎么过?
陈翠兰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呢,当即道:“不当就不当,这破家谁爱当谁当,谁反悔谁是孙子!”
年轻时候不懂事,以为女人能当家做主是好事,管着家里的钱,在村里是独一份,谁见了她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