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赵二,那家伙在咱们月阴村算是彻底身败名裂了!”
银杏兴致勃勃地向我告状:
“就他和宋花枝那漏洞百出的解释,族里不少人已经隐约猜出了实情,但碍于宋花枝的面子只能装不知道。
不过经此一闹,宋花枝在族人们心中那圣洁高贵的形象可就大打折扣了。
族人们没法追究宋花枝,只能把气撒赵二头上。
听说赵二上午光着屁股被族里几位嘴皮子功夫十分了得的大妈送回家后,那些大妈都快把赵村长老婆娘家的祖坟给骂冒烟了!
不过,也是赵村长老婆该!村里谁不知道赵村长是出了名的憨厚耿直,他老婆却是人尽皆知的得理不饶人,刻薄小心眼。
去年村南头下坡的老孙家小儿子路过她家门口,馋嘴摘了她家两个杏子,她当晚站家门口骂了老孙家一个多小时的脏心烂肺没屁眼。
还有,之前大祭司喊人来你家绑你,给你换衣服,塞你进灰狐仙的花轿,那些来凑热闹的长舌老娘们里就有她一个!
也是她向大祭司通风报信,害村长被拦在你家门外,想救你都没辙。
赵二现在做事越来越荒唐,何尝不是她过于溺爱才导致的后果。
赵村长也是倒霉,娶了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媳妇,明明有个明辨是非性子随他,一样大仁大义的大儿子,却因为赵二他妈偏心赵二,硬是将赵大哥给逼走了。
这种情况就是我爸说的,有福气却没命享。”
“我也没想到赵二看着温和儒雅,实际上内心这么肮脏阴暗,手段卑劣。”
我跪在地上,想起赵二就一阵恶心:
“幸好今天我在场,要不然又被赵二那个王八蛋算计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赵二和宋花枝真是绝配!”
银杏凑近我些,说:
“赵村长这几天被支去其他村子办事了,临走前嘱咐过我爸,要我爸好好照顾你,想法子护住你的小命。
老村长还蛮明事理的,下午村长回来了,听人详说了今天在祖祠门口发生的所有事后,估摸猜到他小儿子是故意伙同大祭司陷害你,就拿着擀面杖打了赵二两个多小时。
你是不知道,傍晚方圆好几里都听见了赵二的惨叫。
我来找你的时候还特意打赵村长门前过了一遍,赵村长家里他老婆正一哭二闹三上吊呢,那热闹程度,鸡飞狗跳的,大黑都不敢进院子!”
我内心恢复平静,烧完银杏递过来的黄纸,淡然说:
“大祭司做的事,村长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外婆在世那会子,李大叔和村长常来找外婆说话。
村长可能是为了村子的太平,才选择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村长为人正直,自己的儿子干出这种事,他肯定很失望痛心。”
“失望痛心能怎么办?”
银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歪头靠着我肩膀低喃道:
“当年赵大哥离家出走的时候,他要是态度强硬点,镇住自己老婆拦下赵大哥,也不至于四五十岁了还被赵二气得心脏痛。
赵二出了这桩丑事,以后谁家闺女还敢嫁他,赵大哥离家快十年了,也不晓得在外面结婚没有。
赵村长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他老婆每次闹着要跳河上吊,他都得歇菜。”
“那是他媳妇,何婶子从大老远的地方嫁过来,几十年了身边只有赵叔,月阴村也没她个娘家兄弟姐妹在,赵叔肯定要多包容她了。”
我抬手刮了下银杏的鼻梁,银杏嘟嘴道:
“说的也是,村长老婆有脾气也是村长自己选的。何况,村长媳妇远嫁,是比近嫁要没安全感。还好我已经提前和我爸说好了,以后我不嫁人,我给他招个赘婿!”
我赞同道:“以你家这条件,完全可以。”
银杏虽然是单亲家庭,但李大叔在族里的名气高,加上银杏本来就长得娇俏可爱,就算是招赘婿也有大把族中优秀青年上赶着来排队。
银杏倚着我安静了会儿,又好奇嘀咕:“你家蛇王大人,是不是另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