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学那些复杂的蛊种,才会自己钻研这些简单的随便玩玩。”
抬手取下发间的银花瓶发簪,幸好那些人换我衣物的时候没留意我头上偷偷插上了自己的发簪。
从银花瓶狭小的瓶口里倒出一丁点大的橙色阴蛊,蛊丹滚进掌心迅速增大数倍,变成一颗正常药丸大小的炽火蛊。
我把东西交给阿乞,又顺手把发簪插进了头发里,“你点火烧玉女殿的时候,把它扔房梁上,这东西遇火的威力和炸弹差不多!”
阿乞双手接过炽火蛊,好奇打量了一阵,又把目光落回我发间的花瓶银簪上,一脸稀奇道:“镜镜姐,你这支簪子看起来很不一般。”
我深呼吸,不由心酸:
“这簪子是我外婆给我的,外婆知道我平时喜欢炼一些乱七八糟没什么用处的闲蛊,而我又偷懒迟迟不肯学习巫术,不会收纳之法,就亲手给我打了这枚簪子。
簪头的花瓶看着像个小装饰,其实里面空间很大,能容纳好几千只阴蛊。”
“原来是这样。”阿乞见我情绪低落,就没有再多问,收好炽火蛊和我们打招呼:“我再去看看检查一遍玉女殿后的红烛,再过半个小时我来喊你们点蜡烛。”
“好的,我们原地等你。”银杏一口应下,目送阿乞走远,才拉住我的手低声安慰:“镜镜,别想了。老祭司为阴苗族操劳了一辈子,现在虽然亡故了,但也解脱了。”
我心情沉重地重重点头:“嗯”
可如果不是宋淑贞下的绝命蛊,外婆画完三千张鬼符,就可以安心颐养天年了。
无论外婆的寿元还剩多少载,宋淑贞害死了外婆都是事实,这让我怎么可能不恨。
趁着阿乞去检查法阵的时间,我和银杏再次踏入了玉女殿正前方的长生殿。
停步在那尊与神娘娘有九分相似的宋花枝神像前,刘月亮与白蝴蝶也悄然现身在我们背后。
刘月亮看见神像恼怒道:
“二十二年前,圣女宋花枝出生当夜有凤凰接引,暴雨骤停,自那以后阴苗族就有圣女乃是神娘娘转世的传闻。
最初这个传闻还只是传闻,族人们对传闻的相信度并不高。
可随着宋花枝渐渐长大,面容与庙里的娘娘神像愈发相似,她是神娘娘转世的传闻似乎就在族人们的心里得到了印证。
我十八岁那年,大祭司说什么在九黎山上发现一处灵泉,灵泉得圣女之力供养,可令族人百病尽褪,诸邪不侵,而且还能延长寿元,假以时日能令族人皆得长生,永葆青春。
但需要每年四月二十六往长生宫送一名未婚纯洁的玉女,这样才能以玉女纯洁之身保证长生泉的灵气纯净。
族人们一听说可获长生,就在大祭司选中我后,立马逼我爹把我的尸体交出去。
我的尸体,是大祭司派长老会的打手当着我爹的面抢走的,那些被大祭司当猴耍的族人也是帮凶。
他们一个个扯着我爹的手臂,拦在我爹的面前,我爹反抗得厉害,后来他们索性就对我爹拳打脚踢,怪我爹阻了他们得长生。
我爹打那以后,就一病不起。我被带入长生宫后,就被大祭司下令炼了尸油,起初我的尸油融进长生泉里的确能为人治病,但是效果略微。
直到宋花枝十二岁那年,她额间突然生出了凤凰印记,一夜之间,整个阴苗族都相信了她是神娘娘转世,而她也为了笼络人心,在娘娘庙中起誓一辈子不嫁人,以纯洁之身供养长生泉。
也是从那年开始,她每年四月二十六清晨都会去长生泉里洗澡,族人们则在长生宫上香祭拜皇天后土。”
白蝴蝶嗤笑一声,“我也是因为被大祭司选上,才病重吐血而亡,生前被人算计,死后还要被囚在此处给人为奴为婢。”
赵元儿也悄然冒了出来:
“我和月亮姐姐来的早,最开始这长生殿里供奉的乃是天地神位,直到十年前,宋花枝额前生出凤凰印记后,大祭司才命人连夜做出这尊神像。
这尊神像表面像神娘娘,实际上却是宋花枝本人。大祭司囚禁纯阴女的灵魂,一部分原因,是纯阴女体内灵气重,我们每天夜里都要被汲取灵力通过这尊神像输进宋花枝的体内。
这些年来我们表面是在供养长生泉,实际上却是在供养宋花枝!
她夺走我们身上的灵气时,会让我们犹如被千刀万剐,痛不欲生。
而这样的磋磨,我们受了数千次!”
刘月亮深叹道:
“也是自圣女开始以纯洁之身供养长生泉那年起,长生泉的泉水效果愈发显著。
不少瘸子瘫子都因喝了长生泉的泉水而恢复健康,族里不少大限将至的老人,就因为年年饮用长生泉水,至今还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