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飞艇是塞壬开的。
给他疏导完后,他用精神力引出海水当刃,把整个实验场夷为了平地。
楚禾算是看出来了。
他全身最柔弱的,就是那身透着精致易碎感的皮囊。
松监察官之前还说她用娇柔的外表骗人。
这话他最应该对塞壬指挥官说。
楚禾回头看向松。
他正闭目养神。
人跟被妖精吸食了精气一样,苍白又虚弱。
可即便把他透支成这样,也才给塞壬疏导到60%。
“楚禾向导,有事?”
他突然睁开眼。
唇线紧抿,有种克制的性感,也不知道老在硬克制什么。
“我就是想说,您脸色很差。”
她之前都说给他留点精神力了,可他非要让她继续,跟有自虐倾向似的。
楚禾从空间掏出两支营养液,问:“要不补补?”
松刚动了一下的指,在听到她的话时,压下帽檐。
浑身透着生人勿近。
不喝算了。
楚禾打开,给塞壬递了一支。
塞壬专注地开着飞艇,浅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补。”
哼!这两人一点都不如她的墨白可爱。
楚禾将两支都喝了。
闲来无事,她暂时不觉得晕,便查看空间菜地的长势。
可能因为塞壬是水系,他的精神力对神树和菜园都极为友好。
新鲜的蔬菜肉眼可见地在长大。
而她的向导等级来时才升为b级,现在神树树干又要恢复生机到4/10,等级直逼b+了。
忽然,楚禾发现有微弱的能量波,在滋养她的空间。
她找了一圈没发现来源。
静静感受了一瞬,才察觉,是人鱼之心泛出的涟漪。
它好像在和她融合。
楚禾捂住心口,转头看塞壬,问:“指挥官,这颗人鱼之心真的没办法取出来吗?”
塞壬回看了她一眼,眼里已恢复了疏离和空茫,道:“这么不想要?”
“那倒不是。”
她只是怕以后他有了心爱的王后,想要了,硬来取。
他母亲是人鱼族,取出人鱼之心后,身体都变孱弱了。
更何况她。
“我只是想,我一个人族,一旦和它融合后,再被你剖出来,那肯定会要了我半条乃至于一条命的呀!”
说话间,已经到营地。
嗯?回程只用了15分钟。
比松开去时足足少了一半时间,她都没来得及晕机呢。
塞壬下飞艇,丢下一句:“取不了,不剖。”
不剖就好。
这颗珠子是水系的,和她的空间和精神力很搭。
留着也挺好。
“楚禾向导。”
松监察官下飞艇后叫住了她。
他已经把制服整理的一丝不苟,除了脸色不好看外,丝毫没有大半个小时前被抽取精神力后,体力不支单膝跪地时的狼狈。
楚禾探究地看他:“监察官有事?”
松冷冽的眸子垂在她脸上:“要我帮你回忆?”
好叭!
楚禾大体知道什么事了,木着脸压低声道:
“回来的时候,我从您和塞壬指挥官的谈话中听出来了,您没有给他看他母亲的那个视频。”
所以,他也隐瞒了。
松刚正不阿:“我回去自会领罚。”
大可不必。
楚禾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松盯着她:“楚禾向导觉得,你与本监察官互捏把柄,就能同流合污?”
怎么还同流合污上了。
楚禾无奈:“是,我对塞壬指挥官母亲的事的确隐瞒了。”
松拉了下手套,掀眸:“我说过,说谎,是要受到惩罚的。”
刚了结一个惩罚,又来一个惩罚。
楚禾都麻了。
摆烂:“您是监察官,您说怎么罚吧?”
“回去等着。”松硬得像块石头,“希望你不要再犯。”
这她哪里说得上。
有些事,她觉得该做、想做,也就做了。
楚禾敷衍地点点头,问:“监察官,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休息一下,还得给卡洛撕蜕下来的皮。”
今天是他蜕皮最后一天了。
明天大家就能回去了。
松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沉了一下:“不服从上级,监禁一天。”
“我什么时候不服从上级了?”楚禾不干了,“您这是滥用私刑。”
松面无表情:“顶撞长官,再加一天。”
楚禾张了张嘴,气得破罐子破摔,道:“罚吧,罚吧,您要不直接罚我住在监禁室算了。”
松依旧绷着张冷酷脸,凛冽不可侵犯地道:“处罚通知书,我会下给你的直属上级。”
他说完就走。
楚禾看着他不动如松的背影,张了张嘴,一口气不上不下。
恰好黎墨白出来,她跑过去抱住,告状:“墨白,监察官要关我禁闭,他欺负我!”
“我们申诉。”
黎墨白不高兴地看着松离开的方向。
楚禾跟他往帐篷走,道:“算了,禁闭室”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黎墨白:“他不会要在休息日关我禁闭吧?”
其他都好说。
就是不可以占用她的休息时间。
“如果他定这个时间,我一定会申诉的!”
黎墨白茫然地看着她:“姐姐最在意的是这个?一般不会选休息时间。”
那就好。
楚禾放心了。
她边找行礼取衣服,边问:“有热水吗,我想洗澡。”
“衣服我取好了。”
黎墨白拿来浴巾,带她往隔开的帘子后走:“热水也提好了。”
楚禾不由抱着他蹭:“你这样会让我养成懒性子的。”
黎墨白眸中清润流动:“姐姐开心?”
“开心!”
楚禾脱掉外衣。
黎墨白看到她腰间的指印时,眸色渐渐静止:“是松监察官弄的吗?”
楚禾低头去看。
又青了。
无奈道:“你帮我上点药,他手劲老是很大。”
但好在他从不碰她其他地方。
腰间一湿。
楚禾见黎墨白将唇贴在了上面,要压过那些印子般啃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