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楹那样高傲,听见这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眼看向丫鬟,满眼写着恨意,
“你说什么?”
丫鬟并不怕她,只是冷嘲热讽道:
“二小姐难不成腿坏了,耳朵也坏了?
奴婢也是为您好,怕您到时候做了后悔的事儿。”
她可没忘记这谢若楹当初是怎么差点儿将他们所有太傅府的人都给拖累死!
若非大小姐还有圣宠,有脑子,今日她就不是站在这儿了!
太傅府上都是老人和家生子,所以很是不理解谢若楹的做法。
现在好不容易要将这个煞星送走,她说两句又能怎样?
谢若楹红着眼睛道:
“我就算是不得父亲的宠爱,那也是太傅府上的二小姐,轮得到你一个贱婢在这儿说三道四?
贱人,别以为我现在不好,就能够容得你放肆!”
“二小姐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丫鬟讽刺道:
“嫁出去了,以后就不是太傅府的人了,您也别对太傅府的人太有占有欲。”
说完,丫鬟又催促着,
“马上新郎就来了,您快盖好盖头别乱动了,到时候在外面摔着还是怎的,又是给人平添笑料。”
谢若楹想反驳,可是面对丫鬟的字字句句,她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很快,谢若楹就被推送出了房,一路送去了大厅。
而此刻的顾知舟穿着一身素白衣裳,面色冷漠,似乎今日参加婚宴的新郎是别人一般。
谢若棠恰好跟厨房的人做着交代,走出来正看到了顾知舟。
她也没躲开,既然撞上了,就大大方方地颔首行礼,
“恭喜顾公子抱得美人归。”
这话的确听着有点儿阴阳怪气,但谢若棠是真心的。
顾知舟看着她,目光沉静,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住,片刻后挪开了目光,
“嗯。”
谢若棠也不将他的态度当回事儿,看了雪客一眼,对方立刻拿出一个红色锦盒上前。
“虽然往后她与我们谢家再没有半分的关系,可父亲心疼她,这个就当做是我送的新婚礼。
望,从今往后顾公子和她幸福美满,白头到老,子孙绕膝,共享天伦。”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成语,顾知舟还是没忍住看了过来,却并没有伸手去接锦盒,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道:
“你没有别的要说的?”
谢若棠微微思索状,随即摇摇头,
“我刚刚说的,应该很全面了。”
顾知舟的喉头滚动着,化作一声不甘心,
“谢若棠,你真狠。”
听着这句话,谢若棠却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狠?
说起这个,我其实不如你的万分之一。
这份姻缘是你求了两世的,如今得到,你该是好好珍惜才对。”
说完这句话,谢若棠也不打算再继续在外面了,擦肩就要经过顾知舟,顾知舟心下一横,上前就要拉住谢若棠的手腕,却被雀儿一把拦住,满眼的警惕,
“顾公子这是做什么?
总不能是成了我们府上的姑爷后,还要对我们大小姐动手动脚吧?”
顾知舟也不知道这是为何,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的断了。
从前满满的、毫无半点估计的心,一点点如被蚂蚁啃噬,此刻再也经受不住,彻底的坍塌。
他艰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