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个好事儿啊。
接云初的马车也已经到了庄子上,云初一大早就开始梳妆,只是可惜太瘦了,看着反而更吓人了些。
云初却并未察觉,一直坐在镜子前小心地涂抹着胭脂。
好不容易听见了马车响,云初兴高采烈地起来往外去,以为能一眼就看见谢清榆,可看见只有阿眠和几个奴仆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大人呢?”
阿眠正要说话,云初就自顾自的打断了他,
“我知道,肯定是公务缠身走不开对不对?”
她抿唇一笑,
“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以后肯定跟他好好过日子,绝不会有其他的心思。
算算日子,我家若楹是不是也该出嫁了?
阿眠,若楹的婚期跟侯府定下了吗?”
她一连串的话让阿眠都一时间回答不上,只能扯了扯嘴角,道:
“夫人还是上马车吧,下面风太大,小心着凉。”
云初眉开眼笑地爬上马车,看得阿眠目瞪口呆。
一边的宛儿恨不得将头埋到地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在府上还能雍容华贵的夫人不过是在这儿待了几个月就变成了这样。
分明在庄子上的活儿也好,什么也好,都是自己干的
阿眠心下叹了口气,不敢再多言,扬起鞭子便就往着京城赶去。
一路上,云初都在不断地询问府上如何。
阿眠也只是挑了一些话回答,云初没察觉到他的敷衍,反而高兴得很,口中念念叨叨,
“我就知道,我女儿一定很厉害”
不知道马车摇晃了多久,总算是停了下来。
云初迫不及待地就要下去,可撩开车帘子一看,却是镇国公府。
她愣了愣,转而看向阿眠,
“这怎么走错了?”
阿眠示意两个婆子将人带下来,随即轻咳一声,将一个卷轴给了云初,
“这是大人给您的,如今二小姐在镇国公府,您在这儿就行。”
云初皱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阿眠已经赶着马车走了。
宛儿在马车上有些挣扎,
“奴婢还没下去”
“你下去做什么?”
阿眠皱眉打量了她一番,道:
“小姐心善,知道你吃了苦,便就叫你回去,难道你还指望过那样的日子?”
宛儿愣住没听明白这话,阿眠叹了口气道:
“大人给的是休书,你跟着夫人过不上什么安稳日子。
小姐说,你年纪也不大,不该受那么多苦,在府上好好养着几年,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就是。”
“被休”
宛儿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
“怎么、怎么会呢?”
“这是二小姐的意思。”
阿眠不大想提谢若楹,只是道:
“虽然你的身契是太傅府的,可是按照律法,你跟了夫人这么多年,即便是和离,她也是有权利将你带走的。
你记住小姐的好,千万别干忘恩负义的事儿。”
宛儿此刻内心的震惊并不算小,但听着阿眠的话,她赶紧点了点头,
“奴婢明白,多谢大人,多谢小姐,也多谢眠先生!”
而被留在原地的云初则愣住了,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先打开了信封,三下五除二地看完,整个人差点儿就要晕厥过去。
手上的锦盒没拿住,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瞬间,一封休书就滚了出来,上面大大的两个字让云初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一下子扑在了地上,颤抖得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