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暴力美学。
做完这一切，陈霄才缓缓转过身，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走向那瘫倒在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古越。
他的影子，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刚好将古越笼罩。
古越挣扎着抬起头，看着那张脸，眼中只剩下恐惧。
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
陈霄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现在，你觉得，那下面还是什么神物吗？”
“不不是是是邪物是禁忌之物”
古越躺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嘶哑。
他看着眼前的陈霄，如同蝼蚁仰望神龙。
所谓的筑基中期，所谓的玄煞宗高人，在对方面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一步一星辰，一言定往生。
这是何等通天彻地的手段？！
金丹？元婴？还是传说中早已绝迹于世的化神大能？！
他不敢想，也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毕生的修为、所有的骄傲和野心，都在刚才那场神迹般的净化中，被碾得粉碎。
“前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
求生的本能，让他放弃了所有的尊严，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拼命地磕头。
“是晚辈有眼无珠！是晚辈利欲熏心！晚辈愿献出玄煞宗所有秘法，所有珍藏！只求前辈饶我一命！我”
陈霄的眼神，没有丝毫动容。
饶他一命？
那被他炼进邪幡，永世不得超生的万千魂魄，谁来饶他们？
若非自己今日在此，这方圆百里，乃至半个江城，都将因他的贪念而化作人间炼狱，那亿万生灵，谁来饶他们？
陈霄缓缓蹲下身，目光平视着他那张写满恐惧的脸，淡漠地开口，问出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这炼制黑魂幡的法门，是谁传给你的？”
古越闻言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道：“是是上宗！是上宗的一位黑莲使者！”
“八十年前，那位使者大人云游至此，见我师尊薄有天资，便赐下了这《玄煞炼魂真解》，说此法可速成大道，并言明我玄煞宗，可作为上宗在这凡俗界的行走！”
“前辈！这不关我的事啊！那黑莲使者，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的修为深不可测，我师尊在他面前，连提鞋都不配！您只要放了我，我愿意带您去找他！将功赎罪！”
黑莲使者？上宗？
陈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猛然想起之前叶倾城和他说起的“这个世界另一面的真相”
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今天遇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不必了。”
陈霄轻轻吐出三个字。
古越的表情，瞬间凝固。
陈霄伸出手，缓缓地，按在了古越的天灵盖上。
“你罪孽深重，轮回已断，魂入幽冥，亦是污秽。”
“今日，我便以这纯阳真火，焚你罪业，净化你身，让你尘归尘，土归土。”
“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慈悲。”
话音落下。
“啊——！”
古越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缕金色的火焰，从陈霄的掌心涌出，瞬间包裹了古越的全身。
这火焰并没有焚烧他的肉体，而是直接透体而入，点燃了他的神魂，他的道基，他的一切存在过的痕迹！
那是一种源自存在层面的抹除！
在金焰之中，古越的身体，没有化作焦炭，而是如同沙雕一般，寸寸消散，化作了最精纯的粒子，回归于天地之间。
没有痛苦，只有彻底的、干净的湮灭。
风一吹，便什么都不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