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赵恒这是要撕破脸，借董事会向她施压了。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接起电话，一只手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背。
是陈霄。
“别急。”他摇了摇头，“让他闹。跳得越高，摔得越惨。等他最后的倚仗彻底崩塌，才是真正绝望的开始。”
柳如烟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将手机调成了静音，不在理会。
陈霄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那份项目报告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星海计划的危机。虽然这是赵恒主导的，但毕竟是柳氏的核心项目，一旦出事，整个集团都会伤筋动骨。”
“柳总，方便和我说说星海计划的大概吗？”他问道。
“当然。”柳如烟立刻点头，带着陈霄和夏晚晴走进了办公室。
巨大的总裁办公室内，柳如烟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她调出全息投影，一幅巨大的三维立体图呈现在三人面前。
那是一个位于江城远郊，依山傍海的巨大工业园区规划图。
“星海计划，是集团未来十年的核心战略。我们计划在这里，建立亚洲最大的新能源转换与存储基地。”柳如烟的语气带着一丝自豪，但很快又转为凝重，“这个项目由我父亲生前亲自拍板，也是他未完成的遗愿。所以，我才将项目交给了跟着我父亲打江山的老臣，赵恒来主导。”
她没想到，这份信任，换来的却是背叛与觊觎。
陈霄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些复杂的技术参数和财务报表上，而是直接锁定了那片项目用地的三维地貌图。
他不需要懂什么新能源，也不需要看什么地质勘探报告。
在他眼中，这片被规划得井井有条的土地上空，正盘踞着一团普通人肉眼无法看见的浓郁黑气。
那股黑气散发着不祥、灾厄、甚至死亡的气息。
这便是他之前所说的厄兆。
“这块地，是怎么来的？”陈霄忽然开口问道。
柳如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她调出资料，解释道：“这片地原本是江城几十年前的一个大型化工厂，后来因为污染问题废弃了。我们通过政府的公开拍卖，合法合规地拿了下来，所有的环评和土地净化报告都显示没有问题。”
“报告是人写的。”陈霄淡淡地说了一句，手指在全息投影上轻轻一点，精准地落在了园区中心，一个毫不起眼的、标注为“待拆除旧蓄水池”的位置。
“问题，在这里。”
柳如烟和夏晚晴都凑了过去，看着那个小小的点，满脸困惑。
那只是一个废弃的水池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陈霄闭上眼，灵觉如潮水般蔓延而出，瞬间笼罩了那片区域的虚影。
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项目的晦气，不是来自技术，也不是来自管理，而是这块地本身。”他看着柳如烟，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今天不去处理，不仅是赵恒出事，而是整个项目工地，甚至柳氏集团都会出事。”
柳如烟的心猛地一沉。
“那我们该怎么办？”
“去现场。”陈霄言简意赅，“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