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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的入职手续刚办完，租房合同签好的当天。
我点开邮箱，把整理好的材料打包发送。
收件人是李兵家属。
林可卿欠我的，我总得讨回来。
李兵手术那天，我在隔壁市出差。
监控室小王的奶奶是我救的，他在我离职后，主动发来手术室门口的监控视频。
林可卿的发色比我浅，身形也比我矮，李家人不可能认错。
想了想，我又添了条附件，将陈逸扬在城郊的别墅地址一同发了过去。
算好时差，国内时间正好是下午。
不到五分钟，我就收到了那头的回复。
只有两个字：“谢谢。”
我扯了扯嘴角，关掉邮箱。
窗外的阳光落进来，我心上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医院这边，林可卿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我弟死在手术台，全都是被你害死的。我早晚有一天，会亲手把你那双手剁下来，给我弟赔罪。”
“啊
！”
她猛地将手机扔在地上，机身四分五裂。
“不
不可能”
林可卿牙齿打颤，后退时撞上治疗车，托盘里的针管滚落一地，玻璃瓶破碎的声响让她再次尖叫出声。
“可卿！”
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林可卿的肩膀被一双滚烫的大手攥住。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转身扑进陈逸扬怀里，哭声抖得不成调：“逸扬哥，我怕”
“他们怎么会找到我？明明都以为是秦”
话到嘴边她突然蹲住，猛地从陈逸扬怀里抬头，眼里闪着怨毒。
“一定是秦溱！肯定是她告诉李军的！她就是想让那个疯子杀了我！”
陈逸扬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用手反复顺着她的背。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法治社会，他要是敢动你，就算他有精神病诊断，我陈家也会让他牢底坐穿。”
下班的时候，林可卿在走廊反复踱步，还是没见到陈逸扬的影子。
她跑去问值班的护士，对方愣了愣才说。
“秦医生走后，手术排班全乱了，陈医生临时加了台大手术，估计得耗到后半夜。”
林可卿脸上挂着笑，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
又是秦溱！
眼看着快天黑，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她咬咬牙，决定先回别墅。
不知道为什么，医院格外冷清，走廊的灯坏了几盏，忽明忽暗的光把影子拉得很长。
林可卿加快脚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醒目。
她后背发凉，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脚步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轻。
“谁？！”
林可卿猛地回头。
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似乎有个高大的人影晃了一下，转瞬又消失了。
林可卿的心脏狂跳起来，她几乎是小跑着冲出医院大门。
路灯下，她攥着手机的手全是汗，反复看着网约车软件。
“就一公里，怎么还不来”
她念叨着，眼睛死死盯着路口。
突然，身后的树叶
“哗啦”
响了一声。
她吓得尖叫，猛地转身，却只看到被风吹动的几片落叶，刚好落在她脚边。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面前。
林可卿像抓住救命稻草，拉开门就钻进去。
“师傅，手机尾号是07”
话没说完，她猛地顿住。
司机戴着口罩，帽檐压得很低，可露出的耳廓形状，竟和李军一模一样！
车没有往城郊的方向开，反而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你是谁？！这不是去我家的路！”
林可卿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被她吼得莫名其妙，猛地踩了刹车：“神经病啊！”
林可卿连滚带爬地冲出车门，疯了似的往医院跑。
她的高跟鞋跑掉了一只，脚被石子划破脚跟也顾不上处理伤口。
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笑。
“跑什么啊你难道不想见我？”
她猛地回头，路灯的光晕里，李军就站在十米开外，手里拿着根粗钢管，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我不想！你滚啊！”
林可卿的嗓子喊得发哑，转身往医院大门冲。
万幸的是，她刚跑出几步，就撞到了路过的交警。
“求求你，带我去市医院好吗？”
交警看到她血肉模糊的双脚，才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林可卿刚冲进医院大厅，就撞见穿着手术服的陈逸扬。
“逸扬哥！”
她扑过去，死死抓住他的胳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有人要杀我
是李军！他一直在跟着我”
陈逸扬皱眉，“我以为你早回家了。”
林可卿哭着摇头，“我不敢一个人回去。”
陈逸扬刚做完五小时手术，累得眼皮发沉，敷衍地
“嗯”
了声。
“等我换身衣服，一会开车回家。”
上了车后，林可卿心中还是不安。
她一直回头看，陈逸扬不耐烦了。
“你到底在看什么？”
林可卿眼圈一红，“我怕
被跟踪。”
陈逸扬烦躁地踩下刹车。
“别有被害妄想症了好吗？别墅安保那么严，外人进不去。”
车刚进车库，二人刚下车，一道黑影突然窜出来。
“杀人凶手就该偿命！”
砍刀劈向林可卿的瞬间，她尖叫着躲到陈逸扬身后。
“小心！”
他来不及躲闪，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闷响里，陈逸扬直挺挺倒下去。
视线最后停在林可卿惨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