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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海是谁？”
秦朔风愠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没回答他，只是死死盯着面如死灰的养父母。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难忘的亲情吗？”
柳卫国张了张嘴，羞愧地低下头。
“我们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
“是啊，你们没想到我会是抱错的孩子。”
“不然，我还可以有更多的利用价值，到我死为止。”
我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荒唐。
“我感恩你们把我养大，没让我饿死街头。”
“这些年我赚的钱，就当是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至于亲情？”
我嗤笑一声。
“早就在你们决定把我卖给周大海的时候被一起卖掉了。”
赵桂花急切地辩解。
“小雪，我们是真心爱你的啊！”
“爱我？”
“是真心，还是偏心，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
“家里的好东西，什么时候轮到过我？”
“你们那份爱，是只给柳非凡一个人的吧？”
他们终于彻底没了声音，羞愧地把头埋得更深。
周围的宾客看他们的眼神，也从同情变成了鄙夷。
可这份羞愧，在对上我即将离去的背影时，瞬间被贪婪和不甘取代。
柳卫国猛地抬起头，大声嘶吼。
“你不能走！”
“我养了你二十年！吃我的喝我的，我花了多少心思培养你？”
“你说走就走？”
赵桂花也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干嚎。
“我的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吃的穿的，哪样缺了你的啊？”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周围的人哭诉。
“我们家就是个普通家庭，可为了养她，前前后后花了快一百万啊！”
一百万？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议论声，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
秦朔风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
“一百万？”
“我怎么听说的，跟二位说的不太一样。”
他的眼神冷冷扫过柳家人。
“我听说，如雪从小到大，零花钱从来没有柳非凡的一半多。”
“我听说，她小小的年纪就要包揽所有家务。”
“长大了更是要把全部工资上交，回家还得给你们当保姆，洗衣做饭。”
“这就是你们说的费心照顾？这就是你们给的最好的？”
秦朔风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冰冷。
“我本念在你们家庭条件一般，养个孩子不容易。”
“如雪好歹健康长大，没病没灾，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你们反倒主动跟我计较起来了？”
“我倒想问问，你们就是这么养我秦朔风的女儿的？”
“还敢舔着脸说对她好？”
柳卫国梗着脖子犟嘴。
“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跟儿子比！”
“哦？”秦朔风挑了挑眉，“原来在你们柳家，孩子还分三六九等。”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嘲弄。
“说来不巧，我秦朔风养你们柳家的女儿，可不止花了一百万。”
“零零总总算下来，一个亿都打不住。”
“你们非要算这笔账，那咱们就叫上律师，好好算算。”
“我倒要看看，你们柳家是准备卖房子还是卖地，来还这笔钱？”
一个亿？
柳卫国和赵桂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