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辰死死地看着他。
又是他!
为什么他总是来坏他的好事,明明还差一点,自己就可以带走小鱼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不死!
只要他死了,他的小鱼就没有别的选择
,只会依附于他了。
他的小鱼就可以回到他身边了。
姜照月在他们对峙中勉强恢复了一点力气。
趁着谢景辰还没发现,悄悄拔下头上的步摇,毫不犹豫地捅进谢景辰的肩膀。
谢景辰吃痛,下意识松开了手。
“阿远!”
姜照月推开他,踉跄一步朝拓跋远扑来。
拓跋远见状,不顾重伤的身体,翻身下马将她搂进怀里。
手掌微微颤抖但安抚性地摸她的脑袋:“吓坏了吧?抱歉,我来晚了。”
姜照月埋在他怀里勉强缓过来恐慌的情绪,摇了摇头。
“我没事。”
谢景辰的眼神沉沉,抬起手一挥,粹了毒的袖箭就射了过去。
箭头不是对着姜照月的,但拓跋远不会让姜照月冒这个风险。
一揽转身,任由袖箭扎进小腹,但他没做声,甚至没一声痛呼。
而是面不改色地将长枪一转,威胁性十足地点在谢景辰胸口,侍卫也围了上来。
“谢景辰,燕国宗室适龄子弟不只一二,我若是在这里了结你,你说他们是会为你报仇,还是趁机取代你的位置?”
姜照月回头厌恶地看了一眼谢景辰。
“他死在姜国境内总归不好交代,把他赶出去吧,我们去处理伤口。”
谢景辰被压着出去。
但他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姜照月看。
谢景辰被驱逐回了燕朝。
姜照月并非不想杀他,只是不愿给姜国招惹是非。
而如今谢景辰已经不太正常了,她有些不安。
拓跋远苍白着一张脸,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放心,我不会让他再有伤害你的机会。”
姜照月看他面色不好,开口询问:
“阿远,你怎么了?”
前些日子的手伤还未愈,如今腹部中箭更让他摇摇欲坠。
拓跋远刚想说没事,可是一阵血气翻涌,他猛地吐出一口血。
然后身子不受控制的倒进姜照月怀里。
姜照月瞳孔一缩,连忙大声喊人:“阿远!太医,太医!”
太医很快赶来飞快处理了箭伤。
“皮肉伤不是问题,但这类毒无解。不过拓跋小将军心志坚定,大约需半月就能醒过来。”
姜照月握住取出来的箭矢,抿嘴不语。
这日,前线战报送抵姜国朝都。
“急报!急报!燕国来犯!”
“燕皇御驾亲征,已占领云台郡,此刻正在宜城外说”
姜皇拧眉:
“说什么?”
来传报的小兵跪地举起一封书信:
“说送照月公主去燕国和亲就立即撤兵,归还云台郡。”
“混账!”
打到城下与其说求娶不如说是明晃晃的威胁。
姜皇脸色铁青地看着那封和亲协议,刚准备招人进宫。
听到消息的姜照月匆匆赶来:
“父皇,让孩儿去吧。”
“不可,那谢景辰人面兽心,娶你过去怎会好好待你。寡人这就调兵遣将,照月不必忧心。”
姜照月跪地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父皇,孩儿并非应下和亲邀约,只是想去宜城。”
“孩儿不孝,但也不能拖累国家。”
“孩儿要去宜城,和谢景辰做个了断。”
姜皇即使不愿,但看到她这样,也没了再拒绝的理由。
“好,但你必须和父皇保证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姜照月点了点头。
她本来觉得和谢景辰再无牵扯各自天涯已是结局。
但谢景辰偏要步步紧逼,好,那就不要怪她要一笔笔清算账。
她要谢景辰,血债血偿。
姜照月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昏睡的拓跋远,和调遣的兵马一起披星戴月赶去宜城。
月光如水,被笼在月下的却是血腥与残骸。
姜照月登上城墙的时候谢景辰就看见了,他策马而去。
谢景辰身披甲胄,在城门外和姜照月遥遥相望。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眼里燃起势在必得的意味。
“小鱼,我说了,无论如何你都只能是我的妻。”
“要是你现在肯跟我走,并且杀了拓跋远,我可以撤兵。”
“不要怪我狠心,你拒绝我太多次了,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我只是想挽回你而已,小鱼。”
姜照月站在城墙上,她勾了勾唇:
“谢景辰,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你。”
“而如今你的喜欢,只会让我为我离开了你而庆幸。”
“我过来不是答应跟你和亲的。”
说着她熟练地搭弓,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一箭射向了谢景辰的胸口。
“咻”地一声。
鲜血喷涌而出。
姜照月眉眼冷冽:
“我是来让你血债血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