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月主动牵起拓跋远的手，看向谢景辰的眼神犹如陌生人。
“我已经有了爱我、护我的人，为什么要稀罕你迟来的爱？”
谢景辰面如纸色。
当年如活泼如春的少女会在他归家时扑过来，他还记得她的发尾会擦过他的指尖。
她就这样抱上来：“谢景辰，我最喜欢你啦！”
而今，只剩一句我不会再喜欢你了在脑海中反复播放。
利刃一般，一刀又一刀捅在他心上。
谢景辰半跪在地，呕出来一口血。
这场闹剧就这么不了了之。
姜照月以为他会死心离开，可谢景辰居然用一座城池为代价，换留在姜国的几日。
这些日子，谢景辰时不时出现在姜照月出府的必经之路上。
“小鱼，这枚钗子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朕已经将它修好了。”
“小鱼，朕重新缝制了一套婚服，朕如今的手艺已经比起之前好了。”
“小鱼，这是你之前最爱吃的糕点，朕从燕朝带来了，你尝尝可好？”
可回应他的，只有姜照月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
她将他视为空气，甚至不会动怒，也没有回应。
谢景辰苦涩地笑了笑。
原来，之前她看着自己的背影，居然是这种感觉。
看着姜照月和拓跋远日渐亲密的举动，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嫉妒之火灼烧殆尽。
这一日他终于忍无可忍，将姜照月堵在了路上。
语调发颤带着一丝委屈：“小鱼，我真的知道错了，那些欺负你的人我都帮你收拾了。沈婉月已经残废了，那个玷污你的人被砍了头，传你谣言的人也被揪出来了。”
“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前是被迫娶的沈婉月，但是现在没有人能逼我放弃你了，我会永远爱你的。”
被迫？
姜照月忍不住想笑。
被迫娶沈婉月，就需要将她的清白尽毁，生怕她惦记太子妃的位置，到时候闹起来不好看？
“谢景辰，他们欺负我，是因为得到了你的默许。”
“你什么都知道，只是装聋作瞎，觉得只要有你在，他们就不会对我太过分。”
“所以始作俑者是你啊，谢景辰。”
“何必这么假惺惺来说帮我报仇？”
“他们受到惩罚了，你呢？”
谢景辰一向冷静自持的脸，再也维持不住原有的冷静。
他几乎是哀求道：“小鱼。”
“只要你跟我回去，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他像是邀功般道：“小鱼，你永远是朕唯一的皇后。”
谢景辰原本以为会看到她脸上的一丝动容。
可她却是嘲讽至极的笑了笑：
“为了入主东宫抛弃发妻，为了登上皇位弑父杀兄，为了掩盖过往将帮过你的百姓屠杀干净。”
“你爱的只有你自己，谢景辰。”
“我想的只有你死。”
“滚吧。”。
下一秒侍卫毫不留情地将谢景辰赶出门。
谢景辰看着那可望而不可即的人，每一下的呼吸都让他胸口生疼。
他就这样站在公主府门口，又眼睁睁看着拓跋远捧着一束开的正好的春花进了门。
原本安静的公主府，传来了细微的谈笑声。
“春意催花生，开了满山坡，实在漂亮，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小公主明日一同去踏青赏花？”
姜照月没拒绝，只是嗅了嗅那捧花就笑开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