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贺今朝带她去了学堂。
“明珠姐姐！”
学堂的孩子更多了，但大半都认出了她，跑着扑进她怀里。
沈明珠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再也绷不住大哭。
她又想起了萱萱，那个因她而死的孩子。
孩子们在她身边围成一团，安慰她别哭，说大孩子不能哭鼻子，羞羞脸。
沈明珠破涕为笑，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小虎呢？”
听到这个名字，孩子们沉默了。
还是有个孩子解释。
“小虎生病了，被三爷送进了医院。”
失去萱萱的痛苦再次袭来，她生怕小虎也会步萱萱的后尘，踉跄着就要往医院跑。
贺今朝赶紧跟上。
终于在一间病房里看到了双眼紧闭的小虎。
沈明珠抓住一个护士就问，“这个孩子生什么病了？他……”
护士却盯着她的脸看。
“沈小姐？”
“小虎没事，只是发烧了，昨晚三爷守了一夜。”
“确定退烧后早上才走的。”
沈明珠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面前这个护士正是当初告诉她萱萱是在哪的人！
她真心道，“萱萱的事，谢谢你。”
“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流云当铺找我。”
护士摇摇头，“不是我的功劳，是三爷授意让我告诉你的。”
沈明珠礼貌笑笑，没再说话。
她在病房外站了一会。
小虎也醒了，看见窗外的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忘了手上还在打点滴。
“明珠姐姐！”
沈明珠快步走进去按住他的手。
“乱动一会就让医生给你重新扎一针。”
小虎果然不敢再动，但脸上的笑怎么也没停下。
只是哪怕昏昏欲睡手上也拉着沈明珠的手。
“明珠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好，小虎快睡吧，明珠姐姐就在旁边陪你。”
得到承诺的小虎这才放心睡下。
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卫清晏有些憔悴的脸出现。
但看向沈明珠的视线里满是温柔。
“还没吃早饭吧，我让人打包了一点，都是你以前爱吃的……”
沈明珠不想跟他说话，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此后一周，沈明珠走到哪。
哪里就成了卫清晏献殷勤的地方。
珠宝首饰流水一样送到她面前，她转手就卖了给学堂的孩子加餐。
时兴的服饰一箱箱往她眼前搬，她转身就让人裁了给学堂孩子做衣裳。
……
有人看不惯在卫清晏耳边嚼舌根。
被卫清晏让人揍得妈都不认识。
经此一事，众人都知道，沈明珠再次成了卫清晏的逆鳞。
一如那十年。
这天晚上，沈明珠意外地给了卫清晏好脸色。
就在他以为她终于原谅自己时。
她说出的话却冷漠。
“卫清晏，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我们无法回到过去，看见你的每一秒我都只会想起你带给我的伤害。”
“万一哪天你又没法保护我了，是不是又要以同样的方式逼我走？”
卫清晏忙证清白。
“不会的，我……”
“这不重要，我也不想听。”沈明珠打断他。
“我只希望你离我远远的。”
卫清晏只觉得连呼吸都是苦的，他机械地扯起嘴角。
“好，我答应你。”
之后，卫清晏再也没出现在她眼前，这让沈明珠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