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明珠以为一场闹剧到此结束时。
恢复清醒的薛明微指着卫清晏破口大骂。
“卫清晏，你就是个懦夫！你把沈明珠受的苦归咎于旁人，是因为你根本不敢承认是你把她害的那么惨！”
“你可是卫三爷，有你护着，谁敢伤她半分！还不是你怕这怕那！担心派系争权失败，怕她跟着你吃苦，可你想过没有，她受到的伤害全是因为你！”
“她在你身边十年，你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她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么？你以为的为她好真的是她想要的么？”
薛明微仰天大笑，神情疯癫，“说到底，你们男人都一样自以为是！”
“所以你活该永远失去她！”
卫清晏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被她当众戳破，神情有一丝龟裂。
角落里，沈明珠第一次正视薛明微这个人。
如果不是之前的事，她或许会想和薛明微交朋友。
两人争执间，沈明珠早已离开大厅。
贺今朝追了上来。
“你听到了，卫清晏当初做的那些也是有苦衷的，那段时间好几股势力进入申城。”
“卫清晏声名在外，就是移动靶子，他们都想踩在卫清晏头上证明自己。”
“正好薛明微跟着父亲回国，薛父想坐稳市长的位置，两人就达成了合作……”
“我知道。”
沈明珠静静地看着前方霓虹灯，察觉到贺今朝的讶异。
她歪头笑了笑，“很奇怪么？我在他身边十年，怎么会长成什么都不懂的人。”
“一开始我确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就不爱了。”
“后来听了一些事，自然就明白了，但，那又如何呢？”
平时巧舌如簧的贺今朝第一次明白有口说不出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还爱他，或许你们……”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贺今朝，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下。
“我会告诉她我的困境，征求她的意见，我相信和我在一起的绝不是只会攀附的菟丝花，而是能够并肩的伙伴。”
“如果她另有打算，我会安排好她的后路。”
“但如果她想要并肩，我也会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沈明珠轻轻地笑了。
“你看，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
“所以我和他也绝无可能。”
“明珠！”
身后陡然出现卫清晏小心翼翼带着试探的喊声。
沈明珠停下了脚步。
卫清晏也很快绕到两人面前，看清是她后。
有些手足无措道。
“手下人说有两个人走了，听描述我猜是你。”
说着他眼眶带红，“我就知道你没死，你怎么不回来找我？”
“是不是还在恨我？当年我是有苦衷的，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沈明珠摇了摇头。
“我知道。”
“我能理解，你当时自己都未必能全身而退，想让我离开也是情有可原。”
卫清晏欣喜若狂，抓着她的手腕。
“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那你快跟我回家。”
可沈明珠只是望着他抽回了手。
“我掉进黄河前说了一句话，所以卫清晏，我们之间从那时就结束了。”
卫清晏拧眉，“你还是怪我是不是？”
“不怪。”
“你的苦衷是真的，我受到的伤害也是真的。”
“所以，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沈明珠转身离去，卫清晏看着她的背影，无端生出一种他真的失去她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