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景渊盯着电脑屏幕,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屏幕上,医学杂志的专题报道赫然在目:
“医学奇迹!肾癌晚期患者江梨经温砚舟团队救治完全康复。”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重重地撞在墙上。
“阿梨……”
“是她!一定是她!”
一年了,整整一年,他从未放弃寻找她的下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要一天没见到江梨的尸体,他一天都不相信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个念头疯长,几乎要撑破他的理智。
即便医生说她存活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
陆景渊拿起手机,订机票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屏幕上跳出的航班信息刺得他眼眶发热。
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温晚晚脸色苍白地冲了进来。
“陆景渊,你要去哪?”
陆景渊一把抓起外套,不管不顾的往外走。
她快步追上来,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就因为新闻里一个名字,你就要疯了吗?”
“她已经死了,你就算走遍全世界,她也不可能活过来!”
陆景渊甩开她的手,语气冷得像冰:
“不关你的事。”
温晚晚不肯放手,她声嘶力竭道:
“就算她没死,她也不会原谅你!这一年来,你心里只有她!我算什么?”
“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
陆景渊背对着她,肩膀绷得笔直。
这一年,温晚晚总把“救命恩人”四个字挂在嘴边,像个无形的枷锁。
他对她冷淡到了极点,可她仗着那份恩情赖在他身边,用“报答”两个字绑架着他的生活。
他知道她想要陆太太的位置,可他给不了,也永远不可能给。
那是属于江梨的,永远都是。
“让开。”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温晚晚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突然歇斯底里起来:“你就这么忘不了她?为了一个可能早就死了的人,你要抛下我吗?陆景渊,你不能这么对我!”
陆景渊没有回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关门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温晚晚压抑的哭声,但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纽约的风带着凉意,吹在陆景渊脸上。
他仰头望着那座高耸入云的玻璃建筑,已经在这里蹲了两天。
从白天到黑夜,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旋转门,生怕错过什么。
当那道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里时,陆景渊的心脏几乎停跳。
她剪短了头发,穿着干练的西装套装,踩着高跟鞋的步伐坚定而优雅。
这与他记忆中那个憔悴病弱的江梨判若两人,但那眉眼,那轮廓绝对不会错。
陆景渊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他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喉咙发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化作一声带着颤抖的呼唤:
“阿梨……”
江梨的身体明显僵住了,她缓缓转身,看清来人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伸出手想拥抱她,却在看到她后退一步的动作时僵在半空。
“陆先生,请你自重。”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那声“陆先生”像一把刀,狠狠扎进陆景渊的心脏。
他看着她眼中的冷漠,那里面没有爱,没有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彻底的陌生。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他喘不过气。
他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一直随身携带的婚戒,单膝跪地:
“阿梨,我错了,我被温晚晚蒙蔽了,你不见了之后我才知道真相,求你原谅我,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眼眶泛红,这一年的思念和愧疚在这一刻汹涌而出。
周围的路人开始驻足观望,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拍摄。
江梨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声音依旧冷淡。
“我们已经结束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失控的陆景渊抓住了手腕,他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将她拥入怀中。
“我不相信!阿梨,你看着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个冷冽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放开她!”
陆景渊还未反应过来,一记重拳已经狠狠砸在他脸上,他踉跄摔倒,狼狈地趴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挡在江梨身前。
江梨走到男人身边,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看向陆景渊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陆先生,请你自重。”
“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也有了想珍惜的人。”
“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打扰到我们的生活。”
她说完,不再看他一眼,和身边的男人相携着转身离开。
陆景渊跪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戒指盒,钻戒的棱角硌得他手心生疼。
他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心口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