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京城弥漫着潮湿的土腥气，李嵩府邸的火光染红了半面天，救火的铜锣声和百姓的惊呼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混乱的丧歌。
秦昭混在围观的人群里，看着那片熊熊燃烧的宅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已经换了身干净的青布短打，是从李嵩府里顺手牵来的——那是府中仆役的衣裳，穿在身上不起眼，正好用来掩人耳目。
【检测到李嵩府邸失火引发京城骚动，萧烈震怒，下令全城搜捕纵火者，民心更加动荡，国运值上涨至42。】
42的国运值，已经足够支撑一次稍复杂的推演了。
秦昭没有立刻去找王彦章。李嵩刚死，萧烈必然会加强戒备，此刻去京兆尹府，无异于自投罗网。他需要等，等风声稍缓，也等王彦章那边传来消息。
他绕到城东的一处城隍庙，这里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鱼龙混杂，最不容易被发现。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假装休息，实则在脑海里梳理着下一步的计划。
皇室秘库的地图就在怀里，用油纸包着，贴身藏着。地图上标注的位置在皇城西北角的禁军旧营，那里早已废弃，被萧烈改成了马厩，谁也想不到，下面会藏着先帝的宝藏。
但怎么进去？
禁军旧营虽然废弃，却常年有玄甲军驻守，玄清道人还在那里布了阵法，等闲修士都靠近不了。
【是否消耗08国运值，推演潜入禁军旧营的方法？】
“是。”
【消耗国运值08，当前国运值：34】
【推演结果：禁军旧营的阵法每月初一、十五会有一个时辰的能量低谷，可趁机潜入。下一个初一在三日后。守营的玄甲军统领与李嵩有旧怨，李嵩死后，其心已乱，可利用此点制造混乱。】
秦昭的眼睛亮了。
三日后，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他刚想再推演些细节，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朝他走来。男人走路的姿势很特别，左脚微跛——是王彦章约定的暗号。
“这位小哥，借个火。”男人走到秦昭面前，低声道。
秦昭掏出火折子，递给他。
男人接过火折子，点燃手里的烟袋，吸了一口，低声道：“大人在府中备了薄酒，想请小哥一叙。”
“恭敬不如从命。”秦昭站起身，跟在男人身后。
两人七拐八绕，穿过几条僻静的巷子，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前。男人敲了敲门，门开了，露出王彦章那张沉稳的脸。
“陛下！”王彦章看到秦昭，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秦昭点点头，跟着他走进院子。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角落里种着几株菊花，透着一股清雅之气。
“陛下，您没事吧？”王彦章上下打量着秦昭，见他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没事。”秦昭摆摆手，“李嵩已经死了，皇室秘库的线索，我拿到了。”
他掏出地图，递给王彦章。
王彦章接过地图，借着屋里的灯光仔细看了看，眼睛越来越亮：“太好了！有了这些宝藏，我们就有资本和萧烈抗衡了！”
“还不够。”秦昭沉声道，“萧烈有玄清道人相助，青冥宗的实力不容小觑，我们这点力量，还不足以和他们正面抗衡。”
王彦章点点头：“陛下说得是。那我们……”
“我们要让两手准备。”秦昭道，“一方面，你安排可靠的人手，摸清禁军旧营的布防，等三日后阵法能量低谷时，潜入秘库，取出宝藏；另一方面，联络那些还忠于大夏的旧臣和死士，让他们让好准备，一旦我们拿到宝藏，就立刻在京城各处起事，扰乱萧烈的视听，为赵将军的大军争取时间。”
王彦章的眼神凝重起来：“陛下放心，属下这就去安排。只是……那些死士的联络方式，都在李嵩手里，我们……”
“我知道。”秦昭打断他，“李嵩府里的书房暗格里，有一本记录着死士名单和联络方式的小册子，我已经拿到了。”
他掏出那本小册子，递给王彦章。册子很旧，纸页都泛黄了，上面用密密麻麻的小字记录着一个个名字和地址。
王彦章接过册子，激动得手都在抖：“太好了！有了这个，我们就能召集所有死士了！”
“这些死士，都是先帝精心培养的，忠诚可靠，但他们分散在京城各处，行动不便。”秦昭道，“你要选几个机灵的，先联系上核心成员，再让他们分头联络其他人。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能走漏风声。”
“属下明白！”王彦章郑重地收起小册子。
“还有，”秦昭想起了什么，“萧烈安插在你身边的那两个眼线，你打算怎么处理？”
王彦章的眼神冷了下来：“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处理’掉他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秦昭点点头：“让得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们不能有任何隐患。”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到深夜，秦昭才离开小院。
他没有回城隍庙，而是去了王彦章为他安排的一处安全屋——那是一间位于城南贫民窟的小破屋，周围都是些穷苦百姓，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秦昭坐在椅子上，再次打开了国运系统的光幕。
【当前国运值：34】
【王朝状态：皇室秘库线索被夺回，死士即将被召集，北疆战事顺利，京城动荡加剧】
【潜在威胁：萧烈可能对王彦章动手，玄清道人在调查李嵩死因】
【可调用国运之力：中等（可用于短时间提升自身或他人实力，推演更复杂的信息）】
秦昭的目光落在“潜在威胁”上，眼神冷了下来。
萧烈和玄清道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李嵩的死，必然会让他们更加疯狂。
【是否消耗10国运值，推演萧烈和玄清道人的下一步动作？】
“是。”
【消耗国运值10，当前国运值：24】
【推演结果：萧烈将于明日早朝，以“李嵩死因可疑”为由，下令彻查京兆尹府，实则想借机除掉王彦章。玄清道人将率弟子“协助”调查，实则想趁机搜查王彦章府，寻找皇室秘库的线索。】
秦昭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来了。
但他不会让他们得逞。
【是否消耗05国运值，推演应对之策？】
“是。”
【消耗国运值05，当前国运值：19】
【推演结果：王彦章可称病不出，拖延时间。通时，安排死士在搜查过程中制造混乱，转移玄清道人的注意力。最重要的是，放出假消息，称皇室秘库的线索在李嵩的一个心腹手里，此人已逃出京城，前往北疆投奔赵承业。】
秦昭的眼睛亮了。
这个计策好！
既可以保住王彦章，又可以转移萧烈和玄清道人的注意力，还能让他们把精力放在追查那个“心腹”上，为他们潜入禁军旧营争取时间。
他立刻提笔，给王彦章写了一封信，详细说明了应对之策，然后叫来王彦章安排在附近的一个死士，让他立刻送去给王彦章。
让完这一切，秦昭才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虽然很累，但他的精神却异常亢奋。
微末的国运，已经开始展现它的锋芒。
萧烈，玄清道人，你们的死期，不远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照进来，落在秦昭的脸上，映出他年轻却坚毅的轮廓。